陶真真是真不怕把事鬧大,可楊家人是真沒想把事鬧大。
老太太被這話震住了,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這事可不經查,她之所以敢設這個套,就是算準了老三不敢把事情鬧大,算準了那女人為了臉面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可,這女人她根本不是個人。
她不怕丟臉啊!
此時,楊衛國已經平緩了心情,他瞇了眼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然后陰沉著臉對老太太道:“媽,你要這么說,我也不怕磕磣,是該讓人公安同志好好給判一判,家里這么多人,喝多了酒的我,是怎么和她弄到一塊的?剛進咱家的她,又是怎么跑到我屋的?人公安同志要真是說我耍流氓,那我認了,我蹲笆籬子去,可要人家說不是,媽,你和老大,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啊?”
說到后來,他的眼神里像噴火一樣,“你說是吧大哥?”
還成,不算是個豬隊友!
陶真真給他一個“你還不算太蠢”的眼神。
楊衛國并沒有接收到,他心里慪極了,要說他不是被算計了,打死他他都不信!他心里對這個家,對母親和大哥,那心里最后的一絲依戀和期翼也消失怠盡。
這么多年來,他不斷的忍讓和退步,卻換來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負和羞辱,把個名聲不好自己不要的女人推到他的身上,還是用這么卑鄙的手段……
楊偉東有些支吾,眼神閃爍,一雙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老太太一看不好,動作那叫一個靈活,蹦著高擋在他前面,手胡亂的指著二人,“找什么公安同志找公安同志,還不嫌磕磣是咋的?那公安同志是咱小老百姓能找的?”
這時候的農村普通百姓,對警察有著一種天然的心理上的畏懼。
楊衛國當然明白,他再慪再氣,也知道剛才那話不過是氣話,是一種反擊,只是為了不讓這臟水潑到自己身上。
他本就名聲不太好,可那種不好,和現在這種是完全不同。
老太太心虛當然不肯去什么派出所,他立刻緊逼道:“不去怎么能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媽,你是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逼死我嗎?”
老太太當然不是想逼死他,她只是想逼他承認了這門親事,她這一猶豫,陶真真忙在旁邊助攻,“對,派出所是一定要去的,不弄清楚這件事,我哪還有臉見人?這事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楊衛國根本不給老太太反應的時間,“媽,走吧,我就是要個真相。我不說了嗎,是我的錯我擔著,不是我的錯,”他頓了頓,慢慢道:“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被人當猴耍,”他走到老太太面前,越過她往后看了一眼楊偉東,眼里閃過一絲痛楚和憤恨,收回目光看向老太太,低聲道:“再說,如今這樣,不得想個法子解決?還是說,媽你就是想讓我們都去死?”
楊偉東忙用手指捅了捅老太太,低聲道:“媽,總不能真逼死了他們,”他看楊衛國轉身,忙把老太太拉到外屋地,小聲商量:“媽,我看老三好像特生氣,他真要撕破臉咱這事不經講究……”他又壓低了聲音,“還有那女的,是真能豁出臉皮去的,這要真鬧到派出所,那,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