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爵背后的塔留斯陛下,也是教會的主要執掌人,和教皇幾乎平起平坐。阿芙樂爾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視為獲得了陛下的同意與支持,這豈不是意味著教會高層自己就在制造邪魔?
還有……為什么公爵會提到東方的邪魔知識?他印象中納塔庭并沒有與世界邊角之國建立過外交,這些消息究竟是如何傳到帝國法師耳中的?
不過他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不該歸他管的問題,他絕對不會輕易打探。
擠壓的時間相當漫長。
似乎是為了加深受刑者的痛苦,越到后半段士兵旋轉絞盤的速度就慢。現場偶爾會響起一兩聲骨骼碎裂的咔嚓聲,其他時間都只有瀕死般的喘息。
鮮血從箱子的縫隙中滲出,染紅了碼頭上交疊的藤蔓。
“大人,求您給他們一個痛快吧!”長老科斯琳忍不住哭喊道。
阿芙樂爾嘆了口氣,“我本來想跟你分享前往新世界的榮譽,但看來你是無福消受了。”她朝親衛點點下巴,“把這位大人帶下去吧。記住,不要讓她碰觸到樹舟的任何一根枝丫。”
“是!”
很快幾名士兵一擁而上,將央求著的精靈長老架起,拖出了碼頭區。
兩刻鐘后,行刑已接近尾聲。
肋骨斷裂后身體的抵抗強度驟降,內臟挨個破裂,不少人口中已經被擠出了血肉碎屑,連最后的喘息也愈發薄弱。
就在這時,瓶中的靈魂猛然躍出了瓶口!
棧橋上方彌漫起了一層紫色的薄霧。
剎那間,杰恩感到心臟似乎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了,胃液緊跟著翻騰起來!他忍不住退后兩步,面色難看的捂住了嘴。
其他士兵的反應則比他更為強烈,一些人甚至摔倒在地,直接嘔吐起來。
這些精銳都身經百戰,不可能因為一群犯人的慘狀而如此失態。
那是更為直接的惡意,仿佛冥冥之中有誰在凝視著他們!
法師們早早就撐起了心智防護術法,他們不退反進,齊聲念誦起咒語。
“公爵閣下,您說的淵鬼……咳咳……究竟要怎樣幫我們穿過黑障高墻?”杰恩實在忍不住問道。邪魔還未成型,對生者的敵意就如此明顯,一旦它以全貌現世,難道還會任由法師差遣不成?
“很簡單,”阿芙樂爾淡然道,“容器過小會將人擠死,容器足夠大就不一樣了。淵鬼的本質是混沌力量,它能打破常理意義上的阻隔,使其成為暢行無阻的通道。就像人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鉆進狹縫里,但淵鬼卻可以將我們拉入其中一樣。”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而這無形黑墻,就是淵鬼新的容身之所!”
她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塑能系的力場術法憑空而現,在邊界外緣構成一個六邊形的“巨大蜂巢”。
也就在這時,絞盤轉到了底。
所有受刑者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紫色的迷霧宛若活了過來,朝著力場構建的“容器”中蜂擁而入,一道漆黑的門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