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在仔細琢磨下一步棋究竟要怎么走,結果就被她這么一吵,手中的棋子“咚”的一下落在了棋盤上,轉悠了一會兒后停下。
本想生氣,但在看到人以后,無奈地嘆了口氣。
畢竟是天生鳳命的人,他這些年也一直都對她有所愧疚,因為元后母族勢大,哪怕是有國師幫忙,他也找不到理由剔除了沈氏一族,只能讓她一直屈居貴妃之位。
“蕓兒不可胡鬧。”不痛不癢地斥了南蕓一句以后,就轉頭看向了初瑟。
南蕓這才抬起頭,如勝利者一般,沖著初瑟昂了昂頭。
她可是天生鳳命,又是這皇宮之中最年輕貌美的,皇上一直都最寵愛她了,肯定會為她出頭的!
就算這個女人比她美又怎么樣?
不過就是煞王尋來的一個狐媚子,用來故意氣她的罷了。
初瑟舔了舔唇,余光瞥了一眼正站在張隆身邊的張苡妏,她正在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南蕓。
皇帝在看向初瑟的時候,自然而然地也看到了一直維持著行禮動作的宮聿琰。
在沒有得到皇帝說出那句“平身”的時候,他不能輕易起身,否則就是不敬不恭。
半面面具之下,隱藏著他真實的情緒。
皇帝只是掃了一眼宮聿琰就移開了目光,那眼神平靜的,就像他只是看見了一棵樹一樣。
但那樣平靜的表情,在看到初瑟的瞬間,就龜裂了。
不如張隆還能稍稍控制,皇帝根本就是將欲念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就差沒直接上手了。
南蕓見狀不妙,連忙扯了一下皇帝的衣袍,喚回了他的神。
但他并不是依照南蕓剛剛說的那樣要懲戒初瑟,而是難得好心情地看向了已經躬身快躬成了木頭人的宮聿琰:“平身吧。”
語氣平淡的聽不出半點情緒。
宮聿琰和初瑟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初瑟是宮聿琰帶來的份上,他能一直將宮聿琰無視下去。
宮聿琰垂落在身側的雙手逐漸握緊,然后在張隆和皇上視線掃過來的瞬間又立馬松開。
初瑟輕嘖了一聲。
“這狗皇帝今個兒叫你過來,根本就不是有事找你呢,只是為了給你來點羞辱。這樣的人,你確定不殺了?”
宮聿琰正安安靜靜地站著,做好一個透明人的職責,腦海中就突然響起了初瑟的聲音。
語氣諷刺。
他不便轉頭,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初瑟仍舊是剛剛那副樣子,目光看著不遠處的棋盤。
張隆已經又下了一個子:“陛下,您輸了。”
皇帝此時的心緒都落在了初瑟的身上,大手一揮,一臉笑呵呵的:“這是琰兒為朕尋的美人嗎?琰兒可是有心了。”
宮聿琰看在眼里,嘲諷在心里。
琰兒?
這個稱呼,可是十多年沒有再聽到了。
“回父皇,尹姑娘并不是兒臣為父皇尋來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