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瑟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皇宮。
放在常臨告訴她的是,欽天監少監今日入宮告知今上,煞王命格有異,要煞王入宮,他再重新卜算。
狗皇帝本就對宮聿琰這個天煞孤星忌諱的緊,現在又聽到測出宮聿琰是天煞孤星的前國師張隆說宮聿琰的命格有問題,自然是要緊急求證的。
張隆……
初瑟趕到的時間正巧。
張隆正好在對著狗皇帝義正言辭地說宮聿琰如今已過弱冠之年,近日又近了親緣,這天煞孤星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如要根除,只能擇日及早斬首示眾,然后鞭尸三百,才能完全解除,否則,就算是殺了宮聿琰,也無濟于事。
身為與他親緣關系最為深厚的陛下將會是被第一個克死的人等等。
全程,宮聿琰也只是站在一旁,雙手自然垂落在身側。
因為臉上戴了面具,看不出他是個什么表情,但那一雙眼,卻如古井深潭一般,無波無瀾。
似乎張隆說的這么激動,也沒有在他心里激起一絲半點的漣漪。
哪怕狗皇帝真的被張隆說動了要殺他,他也沒什么感覺。
對這個曾經溺寵過他的父皇,他如今已是毫不留戀。
父子親情淡薄到如斯地步。
皇帝倒是轉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思索。
最后,終于下定決心,就要點頭同意張隆的話的那一瞬間,隱在空中靜看事態發展的初瑟撤了隱身術,身形快速下墜,但即便是這樣的情況,她的衣裙也絲毫未亂,依舊好好地穿在她身上,沒有因為飛速下墜的身體而向上揚起。
“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要與欽天監少監討論道術,又怎么不叫上微臣一起呢?”
她笑的明艷,走過來的時候一步一娉婷,彷如步步可生蓮。
在看到她突然出現的時候,皇帝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他倒不是因為自己同意了張隆的建議,想要殺了宮聿琰并且鞭尸一事而心虛。
是因為初瑟的話。
自己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封了她為國師,又將張隆貶為了欽天監少監,結果現在卻被初瑟當場抓包自己私下與張隆見面,多少有點顯得他沒臉沒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剛剛初瑟這從天而落的樣子,震懾到他了。
否則他一定會擺出皇帝的架勢斥責她。
畢竟他身為當今天子,想要與誰研論道術,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兒,就算初瑟身為國師,那也是臣子,更是一個女人,又有什么資格來管他的事兒。
初瑟舔了舔唇,走到他們身邊,毫不客氣地落座。
全程,半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張隆,倒是看似無意地瞥了宮聿琰一眼。
“微臣剛剛似是聽說,張少監想要陛下處死煞王殿下?”
皇帝也算是半個人精,明白初瑟這意思是想要保了宮聿琰了。
“國師,張少監告訴朕,煞王乃是天煞孤星,為了社稷安定,朕要處死一個皇子,也無甚過錯。”
他的架勢擺的挺好。
朕是皇帝,朕做這個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國家穩定。
初瑟接過一旁宮女戰戰兢兢奉上的茶,輕抿了一口,而后輕笑出聲。
皇帝立馬就皺起了眉,一時沒忍住,立刻出聲問道:“國師在笑什么?”
被一個女人這樣輕慢,心中到底是不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