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瑟放下茶盞,一臉淡然:“沒笑什么。”
皇帝被她一噎,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連忙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張隆。
張隆也登時上前,挺直著腰板,剛要開口和初瑟說,結果初瑟就僅僅只是斜了他一眼:“陛下,微臣的記性不大好,敢問,欽天監少監是幾品官?”
皇帝一臉懵逼地本能回答:“正四品。”
“那微臣這國師之位,又是幾品?”
“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官居極品。”
初瑟這才又滿意地笑了起來,抬頭看向了張隆,那眼神明顯至極。
張隆咬了咬牙,恨恨地沖著初瑟行了一個禮,然后才出言對著初瑟挑釁道:“煞王宮聿琰乃是天煞孤星命格,此事是下官與厲朝幾位道長一同算出來的,難道國師另有高見?”
“高見不敢當。”隨口回了張隆一句以后,初瑟就轉頭看向了宮聿琰,眸光輕閃。
宮聿琰在宮中的地位屬實是低,明明其實他的能力不俗,卻偏偏就被眾人當成了一個隱形人。
回京這么多天了,除了那天奉命帶她一起上朝以外,其他時候連朝堂都沒有讓他上過。
堂堂一個皇子,卻被人輕慢至此。
她仔細地端詳著他的面貌,又讓他伸出手看了看掌紋,最后又問了他的生辰八字,右手不斷地掐算著。
沒過多久,初瑟又飲了一口茶,在宮聿琰暗含希冀的目光中,輕啟朱唇,緩緩吐出一句:“張少監說的沒錯,煞王殿下確實是孤星命格。”
宮聿琰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
肉眼可見的失落。
但沒有那種初瑟竟然不幫他說話的怨懟。
這倒是讓初瑟欣賞了幾分。
當然,與宮聿琰的情緒產生對比的,就是張隆的態度了。
剛剛初瑟在掐算的時候,張隆還有些提心吊膽。
雖然他對自己做下的手腳很有信心,但保不準初瑟就會幫宮聿琰說話。
在聽到初瑟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松了一口長氣。
“既然國師也算出煞王乃是天煞孤星之命,想來,也是認同下官的建議的咯?”
皇帝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一來一往地說這話,也插不上嘴,畢竟他于修行一道才剛剛入門,很多東西都不清楚,沒地兒插嘴。
初瑟倒是疑惑地看了張隆一眼:“張少監今年貴庚?”
這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張隆愣住了,撫著自己長須的手也停住了,還不由自主地往下拽了一下,疼的他齜牙咧嘴。
“尹國師看不出下官的骨齡嗎?”
修為高者是可以輕易看出修為低者的修為和骨齡的,如果這個女人看不出他的骨齡……
張隆那濃密白眉下的雙眼微微一瞇。
若是她看不出,那她就是在欺君。
欺君之罪,可不會因為她給陛下幾枚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的丹藥,就能免了的。
初瑟似是看不出他的期待,依舊老神在在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