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今天高興...或者說這段時間我都很高興,隨便說說而已。”林弦咬著酒碟伸手捋過背后壓著桌子的長發,將長發散在了桌上仰頭喝完碟中的酒,又輕輕側頭看著身邊的源稚生說,“你們蛇岐八家應該是調查過我的弟弟的生平的,自然知道他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而我又是什么時候認識他的...你們真的就沒有過深地思考過,那么大個孤兒院,有意思的男孩那么多,為什么我會一眼就看重林年,而不是其他人,選擇跟他賴以為生在一起嗎?”
“因為同類是會互相吸引的,足夠優異的你自然會關注同樣優異的...他。”源稚生說。
“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情,在本部里不少學員都悄悄說過我的壞話。”林弦吐掉了嘴里叼著的酒碟,拿起燒酒瓶直接往碗里倒酒,饒有興趣地說,“你知道他們說我什么嗎?他們說我...配不上林年,感覺站在林年身邊我是多余的。”
源稚生看著說著這件事卻完全沒有氣惱情緒的女孩平靜地說,“那是因為你隱藏得太好了。”
“或許吧。”林弦端起碗笑著說,“這個年紀的大孩子們總是這樣,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說這些風涼話的時候他們大概都不知道我跟那小子可是家人啊...家人這種東西可根本不是血統能疏遠的...不管那小子是‘S’級還是‘SS‘級什么的東西,我能幫到他也好,幫不到他也好,他在高興的時候,傷心的時候,想臭顯擺的時候可是只會也只能找我的啊...屠掉惡龍的勇者重新回到父母身邊的時候會有人說他的父母是多余的嗎?”
“不會。”
“但如果是以前村里的小芳的話,大概會。”林弦忍不住笑道,“所以我一直覺得那群覺得我多余的孩子大概是把我當情敵了...覺得我這個普通人配不上他們混血種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尋找過為何自己會如此天賦異稟的原因嗎?”源稚生忽然問。
“當然尋找過,要不然為什么我上的是醫科大學?其實要不是放心不下我弟弟,我現在估計早就是醫學界的超新星咯...不過我倒也是不稀罕就是了,也不會去那么做,有些時候太過特殊了就得藏著點,這也是我以前一直教給他的道理。”林弦低頭在餐桌上找生魚片吃,“說什么就要做什么,如果我連我說的都做不到,我憑什么去教他?如果不是今天喝酒高興,大概這些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但其實說了也無所謂了,熟悉我的人都會察覺到這一點,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在這一點上你的確做到了完美的表率。”源稚生看著這個在今天之前他還依舊以為平平無奇的女孩真心誠意地說道。
“比起她我其實也只能算是普通人啦,畢竟再怎么天賦異稟,我跟你們這些混血種都是不一樣的,再怎么優異也不能跳起來單手暴扣灌籃或者一把跩掉車門擋盾牌使。”林弦夾了一塊生魚片擺了擺手。
“那請問你有考慮過一件事嗎?”源稚生安靜了一會兒后,開口問向吃下生冷魚片立刻又喝了一小口酒的林弦,而林弦也看向了他。
“在檔案中你在本部從事教職工的工作,應該也是知道的,日本分部除了結構與本部存在異同外,也是有著相當專業的尖端設備以及完善的數據庫進行對比考究,輝夜姬在很多方面上也不比本部的秘書諾瑪差到哪里去,在局部運算上甚至還會優秀于諾瑪...”
“嗯...你想說什么,直接說?”林弦看著他手里才端起碗,頓了一下又放下了,挑眉問。
“我是想說...”源稚生坐正了,注視著面前的女孩緩緩地問道,“你有考慮過在本家再進行一次血統評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