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那個老頭的確強得離譜,對距離的把控和進攻的果斷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我對戰過的踢館者里能排前三,但還是被我當頭一棒拿下了,吃了年紀和反應的虧,速度和力量都沒我強。”林年說。
“德川老師不是混血種,輸給你可以理解...我只是好奇為什么他會出現在中國的少年宮,并且這么巧遇上了你。”源稚生說。
“是挺巧的。”林年頓了一下后似乎也陷入了思索,“這么想來,好像以前挑戰過劍道館的人不少都師出有名啊,只是我們是被挑戰者也沒怎么多問,對方也隨便報了個姓名就上手了,不少挑戰還是閉館進行的,甚至還不允許有旁觀者,現在看來簡直就像是...”
“簡直就像是畢業傳授。”源稚生冷不丁地說,“在流派大師對關門弟子進行考核時都會進行一場閉門的師徒對決,以真刀為戰,名譽為注,勝則是流派后繼正宗,敗則流派傳承不變,直至師傅壽終正寢整個流派消散滅亡。”
“那你的意思是,起碼有不下十幾個日本古劍道,今劍道的大師都忽然臨時起意跑來少年宮找我進行劍道傳授咯?這算什么,‘共時性’嗎?”林年幽幽地說。
“我的話可能有些難聽。”源稚生看著林年說,“世界上并沒有太多巧合,每一個巧合背后都藏著一次有心的必然。”
林年聽懂了源稚生的話,安靜了很久,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仰頭去望醒神寺屋檐掛角的彎彎明月,風吹黑霧過月光后,他還是輕輕搖頭了,等月輝重新洗照桌前他的臉頰時開口說道,“現在想這些倒也是沒什么用了...無論有心還是無意,起碼結果是并不壞的,那段日子里我受益良多,這就足夠了。”
“也好。”源稚生也不多言了。
他已經點出了林年的成長過程中是有人,或者勢力有心安排的,這股勢力可能是從老早就暗中關注他的秘黨,也可能是其他人,如果是前者那么秘黨們的所做無可厚非算是為未來的屠龍戰爭領軍人進行投資和培養。
但如果是后者...出于勉強算是同陣營的源稚生也不得不開口警醒一下這個男孩,一個從他小時就開始大費周章培養他的人,必然是有所圖謀,思慮長遠,往往這種敵人才是最可怕、最難防的。
兩人都安靜了少許時刻,說得多了佳肴倒是沒怎么動,得虧日式佳肴多是冷食,現在動筷倒也沒有失去食物的風味,在進食少許時刻后源稚生和林年又不約而同地把筷子放下了,扭頭看向互相。
“一個月時間。”源稚生說道,“這是我能接受的極限了。”
“一個月很長了,之后我也還有其他的公事需要去哈瓦那和阿富汗一趟。”林年點頭。
“這一個月里不會全是正常的指導,所有的劍技必須付諸于實戰才能成為真正的殺人劍,你應該明白自己手里的劍道和尋常的劍道是有天差地別的不同的,而這種不同自然需要實戰的磨礪才能火中鍛鐵。”源稚生說。
“可以接受,也期待本家劍道正宗的教導。”林年微微頷首,表情平靜嚴正。
“談不上教導...算是互幫互助吧。”源稚生錯開視線淡淡地說,“正好執行局也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