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是莽克狗、狗克偷、偷克穩、穩克諧、諧克莽,林年國際象棋師承卡塞爾學院象棋大王曼蒂·岡薩雷斯,又知曼蒂·岡薩雷斯此人極狗,問,林年的戰術風格如何?
“將軍。”林年說。
茍得狗中狗,方為人上人。
“走棋慫如狗,砍人...哦不,砍龍瘋如狗,你當真是學到你師姐的精髓啊,而且還舉一反三了,你師姐在天之靈會欣慰地笑出聲的。”金發女孩見到林年接下來在棋盤上賣子引入,閃將,再引入,再閃將的思路不由嘖嘖感慨。
“你可以共享我的記憶,這是不是代表我會什么你就會什么?”林年看著金發女孩回防棋子問。
“也不能這樣說啦,記憶這種東西的確是可以無聊時翻書一樣看一看,但也只是翻書罷了,你背完了數學書也不代表你考試能考滿分,你記得下不代表你能理解,如果什么東西看一遍記住了就能融會貫通的話,那么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天才’這種東西了。”
“那你算不算天才?”
“我當然是天才。”金發女孩躺在沙發上懶得動彈想要腳趾去夾棋子,但這個動作立刻就被林年鉗制住了,抓住不規矩的小腳面無表情地將之挪開了,最后還順手面無表情地撓了一下女孩的腳心,后者像蛆一樣扭動了一下差點摔到沙發底下去。
雖然金發女孩一直以背后靈一樣的形式存在他身邊,但介于她最近開始干涉到現實的跡象逐漸變得頻繁了,用腳挪棋子這么不禮貌的動作還是得制止的,畢竟這又不是在夢里林年的思維殿堂中玩鬧,這幅國際象棋是火車上公用的,提供給菁菁(優秀)學子們博弈斗智的玩具。
“那天才,將軍。”林年幫助金發女孩下了她想走的棋步,但下一刻又反手將了一次金發女孩。
“哼...”后者從沙發上爬起來趴在桌上視線跟桌面平行著掃了一眼棋面,再這么下去她不出三步就得真正被徹底將死。
“原來也有事情是你做不到的。”這是林年第一次跟金發女孩下棋,始于無聊,但結局卻意外讓人心情愉快。
“我只做得到我做得到的事情,國際象棋這種東西多吃算力,跟圍棋、將棋、五子棋一樣,可以用龐大的計算去構筑勝利,這種游戲并不適合我,畢竟在現實中你永遠無法準確地計算‘人心’。”金發女孩好好坐在了沙發上理了理絲綢般順柔的白衣,交疊著腿端起了林年面前獨一杯的熱巧克力。
“‘皇帝’極為精于計算,但他的每一次布置卻并不能完全如意,這也是所謂的‘算力’不能代表一切的證據么?”林年點了點頭,在金發女孩思考殘局最后的垂死掙扎之間扭頭看向了身邊的黃銅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