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如扭蔓爬滿的黃銅罐靜靜地佇立在沙發一側,像是一個“人”一樣占據了一個位置,上面甚至還捆縛好了暗紅色的安全繩,至于為什么是暗紅色,這根安全繩據說是利用龍血浸泡而成的,材料也并非納米技術或者尼龍麻類植物制作,它完全由一只龍類的“筋”搓成的,再以煉金術加固。
林年并不清楚次代種或者三代種更次的龍類煉成的煉金道具是否有資格束縛住“四大君主”的‘繭’,但用這條安全繩保護黃銅罐是遠在學院鐘樓的副校長的意思,從對方的話里聽來這玩意兒也是出自他老人家的杰作...副校長是一位疑為煉金術的高手?這倒是此前從來都不知道的稀罕事兒。
只是不知道那位不知姓氏還是名字疑為弗拉梅爾的老人(昂熱無意間透露于林年的情報),在知道林年這邊腦海里已經盜竊了大半白帝城“三希堂”里的青銅立柱后,會不會瞬間背叛煙酒美色化身林年的舔狗求包養?
這么惡意地去揣測有些過了...但也說不一定,副校長那老家伙當真是不要臉的,據說跟昂熱打賭輸了立下禁酒誓約后,這家伙馬上就跑去守夜人論壇嚴謹地發帖求助卡塞爾學院化學部的精英們多少酒精含量的飲料不算酒了...據說現在正在跨國郵購‘哇哈哈格瓦斯’一類的飲料,倒也是無恥油滑得很。
青銅立柱的龍文暫時只有金發女孩能完全理解,她說那些是煉金技術也未必全都是,但究其最后獲得知識的也只有金發女孩,林年固然記下來了大半但也沒有去翻譯的意思,煉金術這種東西太過晦澀了,想要再走一條路無異于分心勞神。
君不見昂熱與副校長都是那一世代的屠龍精英,最后因為踏上的道路不同,煉金與戰斗的兩條路也造就了現在一個風度紳士的老流氓以及一個鐘樓了里一天吃五頓,三頓帶炸雞的肥宅。
林年不想成為肥宅,‘S’級混血種暴飲暴食也是會成為肥宅的(阿斯加德大王子能變得,‘S’級混血種自然也變得),不說林年愿不愿意,林弦在他體重超標后也會棒打他的腦殼督促他減肥...煉金術這種一座一研究就是一整天的事情真不適合他,反正現在不也有其他人能讀懂么?
“...想都別想。”金發女孩瞇眼看向盯著自己的林年讀出了他的所想,“想要重現一些煉金技術難度可不是‘讀得懂’就能做到的,里面的難度不亞于光刻機的復刻制造...你這是想把我當奴隸使啊?床上的奴隸我勉強可以委屈一下算作被無良房東征收房租費的可憐小女孩,但你要讓我在煉金作坊里當黑奴...抱歉,沒得談!”
“哦。”林年說。
“而且當下要解決的問題可不是煉金術的學習和利用啊,你以為帶回了龍王的‘繭’就是大功告成了嗎?”金發女孩幽幽地看向林年身邊的黃銅罐,舷窗外光線的照耀下那潤如拋光的罐壁簡直就像現代工藝巔峰的藝術品,紋路湊出的花與藤蔓讓人想起了潛水表的機芯,完全不似是千年前的造物。
“太輕松了一些。”林年雙肘輕靠在棋盤前,側頭看著這近在咫尺的傳說中的東西表情波瀾不興,若是換一個龍文學家,亦或者歷史學家,任何一個卡塞爾學院的研究者坐在這里都會恨不得抱住黃銅罐用舌頭去記住這些凹凸不平的痕跡。
龍文的‘繭’的確擁有這個資格和魔力,他代表了太多東西了,諾頓殿下的骨血...若真是龍文的骨血,混血種是否可以在里面破譯出初代種強大的秘密,甚至據為己有成為凡骨破繭登上進化階梯的鑰匙?
“神”就在罐子里,“耶和華”就在他的身旁,信仰者會跪拜祈求神諭與福音,褻瀆者會磨刀開鑿囫圇面包與酒。
“那位‘正統’的小丫頭已經足夠聰明了,在最后以昂熱褻瀆‘正統’維護出手的時候擊沉了你們的船艦,迫使你們帶上所有必要之物撤離,如果不是黃銅罐早已經被昂熱轉移,一場沖突勢必爆發,就算你們殺完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也很難順利得回到學院...龍王的‘繭’足夠有資格讓秘黨和‘正統’爆發一次戰爭。”金發女孩輕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