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未成年才這么優待你,小子!別太過分了啊!”曼蒂不懷好意地盯向路鳴澤。
“那么姐姐能看在我未成年的份上能跟我講講蘇曉檣的結局嗎?”路鳴澤厚臉皮地聳了聳肩膀隨口說。
曼蒂頓了一下,見到那張帶著微笑,但黃金瞳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年幼臉蛋,沉默了片刻后說,“...情報做得不錯,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
“明珠塔那次,我跟‘皇帝’見了一面。”
“見面的媒介應該是蘇曉檣?”
“是的,不得不說,奪舍這技能挺神棍的,但就我所知言靈周期表內,無論是混血種已發現的還是未發現的可都是沒有‘奪舍’這個言靈的。”路鳴澤饒有趣味地說,“...祂是依靠某種其他手段做到了類似‘奪舍’的現象,至于祂是怎么做到的,這一點我也很感興趣,但很可惜祂應該不會告訴我。”
“蘇曉檣的事情沒什么可聊的,我也不大想聊,如果你的目的是這個的話,那么請回吧。”曼蒂淡淡地說。
“為什么沒什么可聊的?在我看來她是今晚最大的聊資啊。”路鳴澤笑了笑,“一個普通的女孩,此刻能站在影響整個世界歷史進程的屠龍戰爭中央,這份殊榮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她憑什么啊?”
曼蒂看著路鳴澤那帶著笑容的臉,‘憑什么’這三個字他說得很自然,沒有帶太強烈的諷刺和質疑,但也就是這份仿佛述說事實的自然才是最大的諷刺本身。
“你嫉妒她嗎?”路鳴澤看向曼蒂忽然問。
“不。”曼蒂搖了搖頭,她抬頭看了看鐘樓頂,“我倒是還不至于吃她的醋...”
“這樣么...”路鳴澤微微一頓,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你會愿意替換她的位置嗎?”
“你什么意思?”
“你們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其實是一樣的人。”路鳴澤輕笑說。
“我大概知道‘皇帝’的后手是什么了,倒是符合祂一貫的作風,那么的冷面寒鐵,極端到不能再極端的利己主義者...哦不,應該是利‘他’主義者。”路鳴澤第一次看向了英靈殿的方向,那半空中此前他們一直刻意無視那激烈戰斗。
每一次撞擊,刀劍金鐵交戈的震天爆響都會沿著火燒的云層滾滾傳向天邊,三度暴血與龍王的廝殺無論在學院的哪個角落都無法錯過這場大戲,只是無論是曼蒂還是路鳴澤似乎都對這場戰斗的過程興趣缺缺——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場戰斗的結局,對于結局已定的戲碼,路鳴澤更喜歡去窮究過程的奧妙,就比如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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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今晚是可以贏的。”
坐在鐘樓邊上兩只腳踩著空氣輕輕搖晃的皇帝想了想,扭頭看向身旁陪自己一起坐著的蘇曉檣認真地說,“因為他一直都是最優異的。”
“即使他的敵人是龍王?”蘇曉檣看著遠方天空中暴烈出的燦爛的焰火,以她的視角無法看清戰斗的細節,但那在空中揮灑又被蒸發血霧的血液足以見得其中的兇險。
每一次沖撞他們都會在互相的身上留下猙獰的傷口,在強大的血統下傷口又會在眨眼間愈合,致死的傷害一次又一次被撕開,每一分每一秒那兩個人影都在刀尖上角逐。
“對啊,即使他的敵人是龍王。龍王又如何?龍王只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而已,他也一樣,若是真正的長成,他不會輸給王座上任何一位君主,如果有誰能成為他的敵人,那么大概就只有那位永眠的黑色皇帝了。”皇帝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