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個言靈的人能獲得與八岐大蛇相媲美的強化能力,破開山川的偉力,撕裂領域的權能,永不迷失的精神。言靈的使用者能突破臨界血限而不被死侍化,并且能更加一步地利用失控的血統成為自己穩定的力量,殺戮意志對于他們來說再也不是迷失的路標。
他們在領悟這個言靈之時就站在了血統之上,成為了血脈真正的主人。
這是混血君主的第一把‘鑰匙’,林年推開了那扇門,正式開始修補起了那登向天門的白骨鑄造的天梯。
‘燭龍’的領域內林年本該被高溫徹底摧毀,三度暴血甚至四度暴血的鱗片和強化也只能作為拖延時間的隔溫層勉強延續他的生命,但在‘八岐’這個言靈真正釋放后,那源于基因和規則的力量讓他獲得了難以想象的生命力和細胞復制能力。
‘燭龍’領域一時間對他肉體的摧毀和他本身的再生速度成了正比,并且在這種維持的情況下升起的還有屬于八岐大蛇那崩裂山崗、吞吐云海的力量,于是他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活下來了,甚至宛如新生。
林年走出了深坑站在邊上,遠遠地望著遠處依舊仰望著天空的男孩,‘暴怒’已經遺失在最后一次的沖殺中不知落到了孤山的哪個角落,他現在手無寸鐵...可那又如何,作為敵人的龍王手中也沒有再見到那些神話的刀劍。
他們許久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不遠處的路明非也大氣都不敢喘,他甚至不敢抬起自己的槍口瞄準任何一個人,因為這時候一個稍微粗重的呼吸都可能會對局面產生巨大的影響——誰又能保證他的一個微小舉動不會成為落到秋水上泛起漣漪的那枚枯葉?
在戰斗二度爆發的情況下,就算是作為‘S’級新生的路明非也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在灼熱與安靜中,林年居然踏入了與男孩同一條的巖漿河的下游,這一個動作看得路明非心驚也泛起了無數次震撼后的麻木感,今晚出格的事情太多大概沒有什么能再度讓他驚掉已經丟掉的下巴了。
巖漿沒過林年的腳踝燃燒出火焰,他在火焰中向前行走,最后停在了那個男孩的三米之外。
三米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但依舊沒有爆發出沖突,他們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平和,就像一切皆休,從生死之敵成為了可以握手言和的朋友。
但直到最后他們也沒有可以觸碰彼此雙手的距離,離著三米遠,一個人在看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在看天空。
“我們曾經幸福過,跨越山川,看月亮和星辰飄移。”男孩仰望著黑天說。
說過了,他轉過了身背朝三米外的林年,向著遠處跋涉,一直朝向巖漿河的上游走,要走到源頭的地方去。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屏息看著他們的路明非眼角忽然抽動了一下,因為在男孩轉身的一刻,他才看到了男孩的背面,在那顱骨的后腦上一個巨大的豁口張開著,里面深深地扎入了一顆血紅的結晶體。
賢者之石的子彈。
路明非沒有打空那一槍,相反正中紅心,可他現在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眼里只有那個前行男孩孤獨的側臉。
破爛的膜翼從男孩的背后爆了出來,帶著為數不多的血液,他在巖漿河中向前走,跌跌撞撞地想要飛起來。過程中他甚至摔倒了幾次,濺起了巖漿的水花,可每次他都執著地爬起來,繼續跑,直到膜翼扯動著空氣開始飛行,在他周圍地上的火焰都緩慢地燃燒著,像是在安靜地為這位年輕的君王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