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不對味,許敬宗心想著要說人心險惡,在某些手段上其實李正比世家還要險惡。
李正是一個惡人,這是許敬宗這些年對李正的認知。
在李正的一手安排下,關外都成了什么樣子了。
一樁兵器生意讓關外戰亂四起。
殺人不用自己的動手,卻能讓對方尸橫遍野,這才是大惡人。
段綸喝著茶水,“還是長安令這里的茶好喝。”
“那就多喝點。”
李正又給段綸添上茶水。
“明日我就會和那些世家子弟一起去一趟洛陽,參加五姓主持的中秋游園會。”
“挺好的。”
李正點頭說道。
段綸長出一口氣,“長安令,有些話我在信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知道長安令意下如何?”
“你要做什么我不攔著,你要建立自己的勢力也可以,你只需要給我消息就行,我以前給你的承諾一樣,我會給你一番大好前程。”
“多謝長安令。”段綸聽到李正的話心里放心了不少,又拿出一份書信說道:“長安令,這是世家布置在朝中的喉舌,官員的名冊都在這里了,在下從他們世家嫡系手中抄錄下來的。”
看了一眼名冊上的名字,李正交給許敬宗。
段綸接著說道:“他們用金錢收買那些官吏做喉舌,以保證那些官吏會向著他們的利益說話,很少會有人做權貴的喉舌,但是只要錢給得足夠多,收買的官吏足夠多,很有可能會左右朝堂的聲音,以及朝堂以后的治理方向。”
許敬宗看著名冊上的名字說道:“想不到五姓在朝中有這么多人,也難怪當今陛下一直想要嘗試開科舉。”
金錢確實很好,但是很多人覺得錢可以買到一切,但是他們恰恰忽略了,誰來決定金錢的價值,從戰國大秦到現在,錢是什么樣子一直在變,但是唯有權力是一直不變的。
太看重錢了會忽視權力,從而盲目地自信也會讓他們覺得權力不會反咬他們一口。
李正感慨道:“有時候權力就像房子一樣,越靠近所有人的中心,這個位置就越值錢,你越靠近權力的中心,你就能掌握更大的價值。”
段綸思考著這句話說道:“長安令的話還真是別有意境。”
李正點頭,“我在一部劇中看到的一句話。”
“什么?劇?”
“沒什么。”李正清了清嗓子站前說道:“你先回去吧,不要讓人起了疑心。”
“明白。”段綸起身便離開。
瞧著段綸的背影,許敬宗低聲說道:“長安令,在下總覺得這個段綸心底里想要擺脫我們的控制。”
李正看著段綸的背影,“默嘔那里怎么樣了?他準備好出關了嗎?”
許敬宗低聲說道:“已經在準備了,過幾日便會帶著人出關,還有一件事。”
李正放下手中的扇子,“說。”
“因為太子要大婚,齊王李佑已經快到長安了,還說了一定要見到長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