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傅瞧著李正說道:“我說得對吧。”
李正扣了扣自己的耳朵,“你這話我聽著不太舒服。”
崔傅又說道:“你知道李世民是一個有野心的帝王,一定會拔了五姓這根刺。”
樹梢上飛走了一只鳥兒飛走了,李正對他說道:“我怎么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心思。”
崔傅接著說道:“若是五姓倒了,李世民自然樂見這種結果,若是五姓贏了,那就是你李正萬劫不復。”
說到這里,崔傅笑了笑說道:“誰知道你拿出那件大殺器,眨眼間就毀了一座城,有了此等利器,五姓還怎么斗?就算是五姓聯合起兵造反,也不是李世民的對手。”
見李正回話,崔傅又說道:“而且你我都知道,五姓的根子都已經爛了,他們太腐朽了,他們不倒腐朽的是這個天下,就像是一個大樹,只有這棵吸養分的大樹到了,才能讓那些小花小草茁壯地成長。”
“行了。”李正打斷他的話,“你還是說說你來這里的目的吧。”
崔傅不是一個笨人,他很聰明也很果決,對付這樣的人和他說得越多,暴露的就會越多。
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崔傅朗聲說道:“崔家倒了,我要崔家再次站起來。”
李正看著涇陽河面說道:“你要重新成為五姓?”
“非也!”崔傅走到李正的身邊說道:“我不會像五姓那樣參與仕途,我覺得那是一種很愚蠢的想法。”
李正古怪地看著崔傅,“那你想要做什么?”
崔傅頷首說道:“門閥!”
“門閥?”
聽到這話李正笑了笑說道:“像關隴門閥一樣?”
崔傅搖頭說道:“不想和他們一樣,我覺得關隴門閥也是末路。”
李正又笑了,“你看我自己混成了什么模樣,我又不是門閥,你要不要換一個高人指點你。”
這番話說完,崔傅依舊站在原地,他說道:“不過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種情況。”
崔傅也看向河邊說道:“權力是一個好東西,但明目張膽的權力反而會成為負累,你李正沒有權力,但你擁有財富。”
李正低聲說道:“你這話不對。”
崔傅好奇道:“如何不對了。”
李正惆悵地說道:“以前戰亂的時候,有這么一個人物,他和他兄弟想要一起活下去,他選擇了屯糧,他兄弟選擇了屯槍,不出幾年之后他成了別人的糧倉。”
沉默良久,崔傅說道:“你的意思是沒有權力的財富遲早會是別人的?”
李正點頭,“除非有一種情況。”
崔傅低聲說道:“什么情況。”
李正拿出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圈說道:“若是你的財富到了大而不能倒的狀態,那么即便你沒有權力,但是所有人都會忌憚你。”
聽到這話,崔傅如醍醐灌頂般的深吸一口氣,“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看來我今日不虛此行了。”
李正沒告訴崔傅,這種門閥其實是財閥,財閥的壯大會成為比五姓更有威脅的存在。
五姓中人還是五姓中人,崔傅不想做五姓,但若他真的成為財閥,想必會成為更加危險的存在。
李正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先在涇陽把他殺了,以絕后患?
崔傅看向李正說道:“多謝指點,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李正感慨著說道:“以后多多保重吧。”
崔傅拱手行禮說道:“李正,你剛剛說的那兩個兄弟的故事我已經記住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面對崔傅,李正有些不耐煩了說話道:“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