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火候差不多了,武越即刻收回靈力。
丹青生只覺得身上的酸痛麻癢等等滋味霎時間一起消失無蹤,躺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嘴里粗重的喘息著,渾身溢出的汗水徹底將衣衫打濕,整個人好似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詭異莫名。
任盈盈跟綠竹翁面面相覷,好似都在問對方,這種控制人的手段是哪門哪派的獨門絕學?
乍一看好像跟五仙教的蠱蟲有點相似,可就算蠱蟲發作,也是有時間過程的,哪有武越這般,說發作便是雷霆灑下,說收手立刻又雨過天晴,霸道之處,比蠱蟲更甚無數倍!
武越走過去,蹲在丹青生旁邊,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頰,笑道,“現在,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對吧?”
丹青生有氣無力的道,“少俠但……有吩咐,絕不敢違背,請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丹青生早已在心里瘋狂怒罵起來,老子其實是想棄暗投明的,可你這惡魔根本就不給機會,反而看起來好像是我寧死不屈,然后你才迫于無奈,施加刑罰似的……
要不要這么無恥?
“看起來我們有個比較愉快的開始。”
武越伸手抓著丹青生的衣領,將他拽起來放在椅子上,隨后又幫他將胸口的褶皺一一撫平,嘴里則吩咐道,“丹青生,我需要你即刻返回梅莊,將你三哥禿筆翁或者二哥黑白子引到這里,至于理由……”
說到此處,武越略顯尷尬的轉頭看向任盈盈,琴棋書畫都是任盈盈負責準備的,他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剛才光顧著試驗靈魂碎片的控制力,把這茬給忘了。
任盈盈會意,續道,“劉仲甫的《嘔血譜》,跟張旭的《率意貼》!”
“原來你們早有準備啊!是為了救地牢里的那位先生吧。”
丹青生當即面若死灰,嘴里一個勁的嘀咕著,“我早該想到的!看到圣姑在此,就應該立即想到的,可還是被一副畫迷住雙眼,可悲可嘆……”
用溪山行旅圖吸引自己,再用率意貼跟嘔血譜引來禿筆翁跟黑白子,絕對都是投其所好,正中七寸,后面的事連想都不用想,禿筆翁跟黑白子百分之百要上鉤!
武越沉聲威脅道,“多說無益,速去吧!記住,你只有半天時間,假如太陽落山,還是等不到你帶人過來,可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想到剛才體內無處不痛的折磨,丹青生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只聽武越續道,“當然,假如你表現積極的話,等任教主脫困,肯定會送你一個大好前程,我說的沒錯吧?任大小姐。”
任盈盈心領神會,當即點頭道,“別的不敢保證,許你一個堂主之位,還是綽綽有余的。”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雖然沒有提前排練過,不過默契十足,唬的丹青生一愣一愣的。
丹青生心里又喜又憂,暗想,既然小命被人拿捏住,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何不為自己博點好處?倘若能救出任我行,助他復位,怎么著也該有個從龍之功……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丹青生站起身,沖兩人行了一禮,“圣姑稍待片刻,小人這就回梅莊,引我二哥跟三哥來此。”
語畢,匆匆忙忙的推開房門,消失在了院子里。
任盈盈忽然轉過頭,笑吟吟的看向武越,“林少俠其實沒打算放過江南四友吧?”
武越不置可否的道,“只是給點希望而已,任大小姐若是想要幾個內力全失的廢人做下屬,我當然也不會奪人所愛。”
“果然!一肚子壞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