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笑了笑,略帶遺憾的道,“可惜,看不到行烈跟龐斑決戰的盛景了。”語畢,提氣騰空而起,疾電般掠過秦淮河,向城外飄去。
武越雙手插在褲兜里,悠閑的沿著河畔緩步而行。步伐雖慢,但前進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仿佛縮地成寸似的,上一秒還在河邊漫步,下一秒已然出現在道旁的屋頂上,再下一秒又站在落花橋上俯視河面。
一舉一動,自然如行云流水,不帶絲毫的斧鑿痕跡。
更可怖的是,無論武越的身影出現還是消失,都未引起周遭行客的注意,顯是高等級的飛廉腳,在速度上卻已達到鬼神莫測的地步。
不一刻鐘,武越出了金陵城,一路行到二十多里外的牛首山,沿著山道石階一路攀上東峰,最終停在山頂寺廟的殿前廣場。
舉目望去,龐斑高大的身影立在一座佛塔下面,背對著他仰首凝望天上的皓月,朦朧夜色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靈壓反饋回來的感覺中,一陣陣有若海潮般的戰意密布于周遭的天地。
兩人相距數十丈,遙遙對視半晌,龐斑忽地苦笑一聲,嘆息道,“直到這刻來臨,龐某仍然有些無法置信,也從未想過最終與我決戰的不是浪翻云,而是曾經差點死在我手上的你。”
“更沒想到的是,此次戰斗,龐某竟是以挑戰者的身份站在這里,數十年不曾有過的經歷出現在此刻,這是否也是命運的安排呢……”
龐斑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說到后面近乎呢喃自語,若非武越的神魂無比強大,耳聰目明,幾乎難以捕捉到那低到幾近于無的話音。
“若果真是命運的安排,你會甘愿俯首認輸么?”武越平靜的問道。
“當然不會!”龐斑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語氣之堅定,代表了這個問題從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答案。
武越撇撇嘴隨意的道,“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感嘆的?說了不等于沒說么?”
龐斑微感錯愕,緊接著放聲大笑,嘴里連連贊道,“是極!是極!卻是龐某著相了。不過在出手之前,可否請教風兄一個問題?”
“講。”
“風兄是否已經踏出了那一步?”
說話間龐斑目光大亮,漆黑的眼瞳迸射出近乎實質的光芒,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武越的面容。
實力到他這種境界,除了破碎虛空以外,再難有能令他心動的東西。
如果說世上有誰真正了解破碎虛空的秘密,龐斑敢肯定,百分之百是眼前這位,在這上面,即便踏出半步的鷹緣都比不上他。
誰知,在龐斑飽含期待的目光中,武越緩緩搖了搖頭,回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
龐斑先是一愕,緊接著氣急而笑,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顯得極其猙獰,“風兄不想說,龐某也不勉強,何必用這種話來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