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龐斑驟然瞳孔一縮,在他移動過來時武越還在原地,可當拳至半途,對方已然閃到數十米開外,神圣滅矢仍然遙遙指向自己的腦袋……鬼魅般的速度,竟比魔種大成的自己還要快許多!
龐斑勉強壓下心頭驚愕,再次使出剛剛領悟到的玄奧步伐,身體恍如一道疾電朝武越撲去。
時間仿佛倒回幾秒鐘以前,仍是一樣的劇本,也還是一樣的結果。
武越的高級飛廉腳比起死神的瞬步都要快上一線,再加上完圣體所帶來的龐大靈子能量,爆發出來的恐怖速度堪比真正的瞬移。龐斑想在速度上戰勝他,無異于癡人說夢。
然則,眼下的局面容不得他多想,即便知道自己拼盡全力也趕不上武越,也得硬著頭皮繼續追下去,再不濟,也要打斷對方蓄力已久的箭矢。
如此一追一躲,兩人好似在空中玩起了捉迷藏。
上一秒還在寺廟上空,下一秒便出現在半山腰處,再下一秒又回到了山頂。詭異的是,無論龐斑怎樣催動魔功,都無法跟武越拉近距離,反而那支拉滿弓弦的神圣滅矢,自始至終都指向他的腦袋或胸口,從未偏離過身體半分。
“去!”
不知是第幾次的追逐,武越蓄勢已久的神圣滅矢終于成型,化作一道熾白光芒轟然貫出。龐斑臉色肅穆至極,拳頭表面纏繞著漩渦狀的黑霧,在箭矢離弦的剎那,同樣盡起全身功力,一拳悍然轟出。
一黑一白兩道光芒交匯于龐斑身前一米處。
對轟中,兩股極致的力量紛紛猶如煙花一般爆炸開來,將天空徹底割裂成兩半,一半黑,一半白,中間仿佛隔著一層透明墻壁,是那么的涇渭分明,使人目眩神離,難以自持。
這壯觀而又恐怖的一幕,再多的言語也難形容其萬一。
千分之一秒的僵持,龐斑驀地面色泛白,身體顫動了下,與神圣滅矢對拼的黑霧也跟著變弱不少。與此同時,一道細小的白光突破重重拳勁的阻攔,向龐斑的胸膛電射而去。
龐斑在心里默默嘆息,拼盡全力的一擊仍是無法抵御武越最強狀態下的神圣滅矢。
“看來,只得如此了……”
仿佛做出某個至關重要的決定,龐斑雙目開合的間隙,眼睛里再無任何的沮喪,也無對勝敗的執著,一股奇異的力量自體內炸開,化作一團電芒裹住身體。
在那團電芒即將爆炸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低語,“現在才想起來逃跑,是否太遲了呢?”
說話間,武越手中的滅卻十字變作一把光劍,果斷刺進噼啪閃爍的電芒里。
龐斑只覺后心一疼,大腦一片空白,來來回回只有一個念頭閃爍其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我身后的?
武越對完圣體狀態下的神圣滅矢有充足的信心,畢竟原著里,石田雨龍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一箭毀去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的卍解,金色疋殺地藏。
對比那時的石田雨龍,武越的靈壓要強出不少,沒道理連區區一個龐斑都戰勝不了,那樣的話,他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球了。
也是因此,早在射出神圣滅矢時,武越立刻施展飛廉腳繞到龐斑身后,為的便是防止他利用破碎虛空逃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對兩個超越人體極限的強者來說,時間雖短,卻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
待到云消霧散,龐斑雄壯的身軀無力的掛在靈子光劍上。
一代魔君,終是在他無限接近成功的時刻,帶著無盡的遺憾留戀似的凝視著破開的虛空,最終嘆息一聲,氣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