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摩挲著下巴,話鋒一轉。
“不過使用印章來證明身份,屬于比較低級的防偽方法。”
“因為印章不像是虎符和紙幣,這種東西是可以臨摹復刻的。”
“只要民間有技藝高超的工匠,臨摹印章可謂是輕而易舉。”
“一旦印章被臨摹,那么蓋在作品上的印章,就已然失去可信度了。”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沉聲問道:“我說的這些你可以理解嗎?”
老頭應了一聲,神色看上去有些木然。
鄭少秋在一旁聽到這話,也下意識的點點頭。
李鶴年見狀摩挲著下巴,接著之前的話茬說道:“基于之前說的情況,所以就出現了對應的措施,那就是防偽。”
“前人的智慧有時候實在讓人拍案叫絕,種種防偽技術,就算和現在比起來都不遑多讓。”
“眾所周知,古代的印章大部分都是石質的,如果敲擊的話就會留下痕跡,所以在印章剛剛刻好的時候,雕刻者都會在刻有文字的那一面,用錘子隨機的敲打幾下,這樣就會留下不規則的裂痕。”
“當然,開始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知道后來發展成為刻意!”
“到最后,已經演變成了一種防偽技術。”
“而這種紋理在那個時代是沒有辦法作偽的,所以很少出現有假蓋印章的事情。”
頓了頓,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驚嘆:“你可以這么理解,這就相當于現在的二維碼。”
“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作偽的技術越來越高超,簡直真假難辨,有時候,就連那些專家都得打眼。”
“當然,防偽系統就更加完善了,在印模的時候可以在印上留下指紋的痕跡,這種痕跡是唯一的、不能復制的。”
“還有字的大小,兩個筆畫之間細微到0.01毫米的距離都可以被檢測出來。”
說完,他隨手拿過旁邊的茶缸,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
老頭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面無人色。
李鶴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哥,你也別放在心上,之前我也說過了,雜項這一塊,我算不上精通,而且這次你也沒帶來實物。”
“所以,我暫時也沒辦法,只能依據圖章來判斷……”
“現在最穩妥的法子就是你把那枚印章帶過來,到時候基本上就能看個**不離十了。”
老頭目光呆滯,全然沒有聽他再講什么,嘴唇不斷的翕動,有些含糊不清。
半晌之后,他緩緩閉上眼,老淚橫流。
“不該啊!當初不該如此心軟啊!”
“完了,這可怎么辦!這可是救命錢啊!”
“我恨吶!”
說完,他一手拄著地面,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先是對著李鶴年深鞠一躬,隨后語氣蕭索的說道:“李老啊,這次麻煩你了,這個紅包,輕務必手下。”
一邊說著,他一邊雙手把紅包奉上。
李鶴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頭拒絕道:“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這紅包就免了吧,再說了,這忙我也沒幫上。”
見他不肯收,老頭萬般無奈之下,只好點了點頭,直接失魂落魄的沿著長街走去,東倒西歪,似乎隨時都會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