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喪考妣,嘴唇不斷的翕動:“我……我身上只有十五萬,這還是贖回玉印璽的錢……”
“這幾天我都是睡在天橋底下,一分錢都舍不得花,這都是我兒子的救命錢吶……”
可能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他說起話來也有些語無倫次。
鄭少秋暗嘆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頓了頓,他緩緩開口:“印璽,我來買。”
孫遠春聞言愣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你買?”
鄭少秋深吸一口氣,目光平靜,臉色嚴肅的說道:“我買,兩百萬夠不夠?”
聽到這話,孫遠春當即就愣住了。
他下意識看了眼鄭少秋的衣著打扮,嘴唇翕動,想要說什么,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鄭少秋好似看出他內心的想法,淡淡開口:“怎么?怕我出不起?”
“還是說嫌這個價格低了?”
孫遠春聞言猛地搖了搖頭,眼眶微紅:“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鄭大師,您也知道,為這事我也算盡力了,光是鑒定費就花了一大筆錢,那些所謂的專家還說東西是假的……”
“我孫家先祖乃是治世能臣,可他……他們竟然說這印鑒是假的。”
“我本來都不抱有任何念頭了,可是……”
“最后又是您給了希望啊……”
“而且,您還解開了我的心結!”
“如果不是我兒子病情危急,這枚印鑒送給您都行。”
“但是沒辦法,我老孫家就這么一根獨苗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啊。”
鄭少秋一邊聽著,一邊頻頻點頭,沒有出言打擾。
“呼……”
孫遠春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過一抹希冀:“我不要二百萬,我兒子那病用不了這么多……”
“我算著七八十萬應該就夠了……”
“只要他能從icu出來,我就知足了。”
鄭少秋聞言抿了抿嘴唇,正色道:“二百萬,就這個價了。”
說完,他直接起身走到柜臺前結賬,隨后又頭也不回的說道:“后天,典當行,等我。”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孫遠春臉色陡然閃過一抹潮紅,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砰砰磕了兩個響頭,抬頭間,已經是老淚縱橫。
二百萬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如果是之前的鄭少秋,還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畢竟他只是一個上門女婿而已。
但是他昨天才切出一塊帝王綠,加工兩副玉鐲,剩下的邊角料,二百萬也算綽綽有余了。
一邊想著,他直接掏出手機來給林肖月打了個電話。
很快,那頭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
“姐夫,那批藥材現在估計已經送過去了。”
鄭少秋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后又發現對方根本看不到,只好沉聲說道:“好,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
“呦,姐夫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倆什么關系,有事直說。”
可能是之前被允諾了一副帝王綠的玉鐲,又切出一塊紫羅蘭,林肖月最近心情大好。
隨后,鄭少秋把邊角料的事說了一遍,得到對方的應允之后,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