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靜很快便反應過來,彎腰取出一副白手套,隨后又小心的把那塊懷表取了出來,遞了過去。
鄭少秋眼神閃過一抹異色,戴上手套之后,就把懷表放在掌中,目光專注。
這塊懷表非常小巧,渾身泛著金色,在光線的映襯下,反射著絢爛奪目的光芒。
直徑看上去約莫四五公分左右,表殼上有著一副圖案,是一個雙首怪物,外表猙獰,散發出一種濃郁的邪氣。
表冠在十二點的位置,有一個微不可見的凸起,可以上發條。
鄭少秋抿了抿嘴唇,眼神復雜。
時隔多年,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再次見到這塊表,饒是他的性子也不由百感交集,內心感觸良多。
他手腕一翻,懷表的后殼赫然出現在眼前。
相比較正面的璀璨奪目,后殼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上面刻著兩個繁體字,筆跡非常潦草,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下方還有一串英文字母,歪歪斜斜,丑陋難看。
見到這一幕,鄭少秋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隨后又輕輕打開了表蓋。
機身表盤上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看上去非常晉級,中間有一塊用琺瑯彩做成的形狀圖案,藍色精湛。
這種材質,就算放在當年來說,也非常少見。
這是一塊三問懷表,也叫三簧表,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報時的表,表殼便有按鈕或者撥柄,按動它時,便可以聽到“叮咚叮咚”的聲音報時,以不同的音律來表示時鐘、刻鐘、分鐘。
這種表的工藝非常復雜,它需要在有限的空間內加入報時用的簧條裝置,有時為了音色悠揚,還要裝上三套或者更多套錘簧,很多零件如同發絲一般細小。
最有趣的是,各個名表品牌商們精制三問表,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技術高超,以此提高聲譽和地位。
當然,眼前這塊懷表已經停止走動了,品相保存的非常不錯,雖然有幾處細微的劃痕,但也無傷大雅。
“好了。”
鄭少秋輕輕把懷表遞了過去,點了點頭。
馬靜接在手中,小心的放在事先鋪墊好的軟墊上,隨后這才抬起頭,笑道:“這塊表有些問題,放在這店里至少也得有五六年了,一直都無人問津,先生倒是頭一個。”
鄭少秋不置可否的輕笑兩聲,隨后看了眼懷表的標價。
價格簽上赫然用數字寫著十萬。
馬靜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隨后又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遠處沉著臉的值班經理,暗啐一聲。
她來這上班已經快半年了,自打入職之后,這個表面上看著人模人樣的值班經理就以各種名頭靠過來,有時候甚至還動手動腳。
因為是新人的緣故,所以她只能暗暗忍了,但是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通過種種手段查到自己的地址之后,就百般騷擾。
借著介紹客戶的緣由,請她出來k歌,在昏暗的包廂里,色狼的本質暴露無疑。
現在想起那一張肥膩的大嘴,她還是差點把早上吃的煎餅果子給吐出來。
她的學歷不是很好,性子也非常柔弱,要人脈沒人脈,要文憑沒文憑,再加上學的珠寶設計專業,只能來典當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