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和其他人不同一般的感覺,讓李春來略微有些驚奇。
寒暄幾句之后,鄭少秋也知道了此人的來意。
原本,李春來事前約好,和李鶴年一同去辦件事情,這次過來之后,見他正在忙著,所以就沒有打擾。
后來,閑逛之下,一眼就看見了柜臺上的那汝窯水仙盆。
他和李鶴年都是古玩這方面的權威人士,只不過涉足的領域有些不同。
李鶴年擅長雜項,尤其是各種朝代的錢幣,而他則是對瓷器研究頗深。
看到汝窯水仙盆之后,李春來直接就愣住了,目中滿是那在燈光的映襯下泛著天青色,令人賞心悅目的光澤。
和李鶴年打了一聲招呼,他就直接上前兩步,先是往胎面上打量了兩眼,隨后用指肚輕輕摩挲,頓時心弦一緊。
他過手的名貴瓷器不在少數,所以光是這短短的功夫,就看出這水仙盆有很大的可能是珍品。
隨后,李鶴年也被吸引了過來,遞過來兩副手套,還有專業的放大鏡。
那一抹淡淡的天青色中,有絲絲淺藍色的線條,像是如玉得水一般,非但沒有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
“嘶……”
李春來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的把水仙盆翻轉過來,看到底部的六個凸起和紅涔涔的落款之后,頓時驚呼一聲:“六支釘!”
“有意思啊,有意思……”
他眼睛發亮,驚嘆不已:“這釉面,這開片,這色調……”
頓了頓,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精品,這種品相,就算在官窯中也并不多見。”
“而且,這還是單色釉的,生平僅見,生平僅見啊……”
聽到他的話,李鶴年也呆立當場,嘴角略微有些不自覺的抽動。
兩件珍品……
出自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這聽上去就給人一種天方夜譚的感覺。
剛才也也鑒定過了,那漳州軍餉也是物真價實的老物件,屬于南明王朝發行之物。
此幣正面上鈐“漳州軍餉”,下為花押,背面鈐“足紋通行”。
關于這種錢幣的來歷,一直以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漳州軍餉,存世量非常稀少,具他所知,現在市面上倒也有,不過真假就很難說清楚了。
不過,他可以斷定,眼前這枚是真品無疑。
對于有些民間的藏友來說,比較難得事,對專精這一個領域的李鶴年來說,也算不上什么。
當然,比起漳州軍餉來說,這汝窯水仙盆的價值可要高出不止一籌。
即便眼前這兩位都是館長級別的人物,也被震得不輕。
李鶴年知道,自己這位好友對瓷器研究頗深,所以對他的話也沒有懷疑。
據他所知,歷史上倒是有一件大名鼎鼎的水仙盆,是被乾坤皇帝當做貓盆來用,現在已經陳列在博物館,當做鎮館之寶了。
而眼前這間,尺寸上略微有些差距,年代上也有些不足,但卻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珍品。
鄭少秋瞥了兩人一眼,不疾不徐的說道:“這些都是我舅舅收來的。”
“你舅舅?”
李鶴年愣了一下,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收’這個字眼,讓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些不太確定而已。
“不錯。”
鄭少秋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嘴角略微抽動了兩下:“我舅舅是收破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