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十七,兵一百。”
簡簡單單六個字,耐人尋味。
真假自不用多說,劉子恒已經用火燒過來,而且李鶴年也摩挲了一陣,入手溫潤,真品無疑。
“小鄭……你說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鶴年眼中閃過一抹難色:“這印章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這個‘十七’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官場生涯?”
“這‘一百’又是什么?”
“又有官,又有兵,這到底是個文臣,還是武將啊,猜不透,猜不透……”
他的知識面也算可以了,當年的高材生,又在這一行浸淫了這么多年,肚子里都是墨水。
但即便如此,這印面上的幾個字也是聞所未聞。
聽到這番話,鄭少秋隨意打量了兩眼,隨后用拇指輕輕摩挲,沉默了幾秒鐘之后,這才輕聲問道:“劉老板,方便透露一下您是怎么得來的嗎?”
劉子恒的性格大大咧咧,嘴上的功夫也實在了得。
烏拉烏拉說了一通,什么祖上是正兒八經的大人物,八旗子弟,正兒八經的二等公等等。
到現在,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了。
反正吹的是天花亂墜。
李鶴年一邊聽著,一邊給別的藏友做鑒定,時不時的點點頭。
這下劉子恒就更來勁了,吐沫橫飛,說的口干舌燥。
鄭少秋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沒有言語,末了,遞過去一根煙。
劉子恒也得了功夫,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自顧點燃之后叼在嘴上,優哉游哉的吸了兩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個海防總兵便是八旗子弟,好像叫莫呼樂,這印章應該便是他的。”
鄭少秋抿了抿嘴唇,緩聲說道:“應該是真的無疑。”
聽到這話,劉子恒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單手叉腰,仰天長笑,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
半晌之后,他才止住了笑聲,小心的問道:“這位小兄弟……既然東西是真的,那……您給估個價,到底值多少錢?”
鄭少秋聞言淡淡開口:“雖然印章上有些小瑕疵,但也無傷大雅,質地到不了大紅袍,但也算不錯了。”
“而且,這刻工也有模有樣,明顯是出自名家之手。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要問具體的價格,我不太清楚,得問李掌柜。”
聽到這話,李鶴年沉吟片刻,不緊不慢的說道:“之前倒是有一件雞血石擺件,賣了四百萬。”
“還有一個滿血大紅袍的擺件,成交價在一千五百萬。”
“當然,你這件沒法比,雖說是件老貨,但血量不足,也就勉強在五十左右,按照市面上的價格,應該能賣六十上下。”
“這只是我個人的說法,僅供參考,如果遇上合適的人,倒也能漲點。”
聽到這番話,劉子恒微微一怔,隨即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對著李鶴年連連鞠躬致謝。
隨后,他便走到一邊,掏出電話來,撥了一個號碼。
一邊聽著,眾人才琢磨過味來,敢情這方印章不是劉子恒的,而是他老婆的。
還什么祖上八旗子弟,簡直太能吹了。
沒過幾分鐘,得意洋洋的劉子恒忽然神色俱震,整個人縮成一團,對著電話那頭不斷的解釋,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