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鄭少秋遞過一根煙來,淡淡說道:“先歇會吧,抽根煙。”
老板聞言木然的伸出手,猛地吸了兩口,這才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的問道:“小伙子,你這三塊原石都是從哪收來的?”
鄭少秋半垂眼皮,淡淡說道:“祖傳的。”
聽到這話,老板頓時被噎的不要不要的,他哪聽不出來這是假的,當下也不再多問什么。
趁著這個空檔,小伙子開始自報家門。
他叫崔佳樹,不是魔都人,只是在這邊租了個房子。
父親死的早,就是因為賭石,賠的傾家蕩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后來覺得愧對家人,直接在電風扇上吊了根麻繩自殺了。
現在家里就剩下他和爺爺相依為命,在魔都郊區租了一個廉價的小房子。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白領,早出晚歸,掙不了多少錢。
爺爺年紀大了,但是腿腳還利索,買了一輛三輪車,做些小吃的行當。
生活雖然過得很困難,算是底層的不能再底層了,但是至少還能活著,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鄭少秋一邊聽著,一邊靜靜的抽著煙,末了,這才說道:“你爸就是因為賭石走的,你為什么又碰這行?”
聽到這話,崔佳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搓了把臉,這才說道:“我就是鬼迷心竅啊……”
“我早些年家里條件不好,我爸給一個有錢的人家當司機,后來他跟著那位大老板去買了一塊賭石……”
說到這里,他情緒有些激動,紅著眼睛站起身來說道:“那塊毛料才三萬塊錢,到最后出了個滿綠,直接被一個大老板以三百萬的價格收走!”
“現在的三百萬,都是一筆天文數字,更不用說那時候了。”
“后來,我爸就動了心思,整天跟貓爪子撓似的,后來實在是按捺不住了,跟我一合計,我倆背著家里人直接把房子抵押出去,然后又貸款二十五萬,去了賭石市場……”
“我爸對賭石研究的很深,當下挑了半天,挑花眼也沒挑出來……”
“后來老板給我們推薦了一塊,上面已經開了個天窗,我爸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珠子了,他告訴我,里面的顏色是紫色的,這極有可能開出少見的紫羅蘭……”
說到這里,崔佳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沉默半晌后,這才說道:“你們應該也清楚紫羅蘭的玉鐲吧?如果真能開出來,那我們就賺發了。”
林肖月當即點了點頭:“不錯,我前段時間正好開出過一件。”
這是最光輝的戰績,恨不得寫成紙條拍在腦門子上跟人家炫耀。
聽到這話,崔佳樹嘴角抽了兩下,紫羅蘭哪有那么容易開出來。
一旁的老板更是有些無語,這種紫翡,他已經有很多年見過了。
見她們不相信,林肖月也不解釋,反而出言催促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那塊原石有沒有出紫羅蘭?”
過了這么多年,崔佳樹已經釋然了,搖了搖頭,感嘆道:“要是真能出紫羅蘭,那就好了……”
“那塊毛料差不多二十多斤,我記得非常清楚,要價也非常高,我和老爸東拼西湊才勉強把錢湊齊,為此,欠下了一屁股債。”
“不過,我們都不在乎,只要這料子能出紫羅蘭,那就大賺特賺,我家也不用住在破房子里了。”
“后來,買下這塊石頭后,老板說他臨時有事,不能幫我們切了,讓我們去別的地方,我們就找了一家工行,特意請了一個解石師傅……”
“解石師傅一看料子,當即就搖了搖頭,說這料子他不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