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筆中的雜音并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便又恢復到了談話的內容。
諾天言的聲音繼續從錄音筆中徐徐傳來。
“木陽,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我的先知預言之術被蒙蔽了,只能以這種方式告訴你……!”
“或許,你現在不能理解我的問題,但沒關系,我把咱們倆之間的談話都錄到了錄音筆中!”
“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但你一定要把這錄音筆交給你最不信任的人手中……!”
“為什么要交給不信任的人手中,而不是信任的人手中?”
“因為,當你失去記憶的那一刻起,只有你最不信任的人,才能幫你記起來一切。”
“也只有他是真正的幫你,其余之人全都是夢魘所化,那是你心中的魔障……!”
“木陽,這次你不愿跟我離開,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你心魔已種下,下次再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了這里的話,沒有人能再救你……!”
錄音筆的最后一段話,是諾天言分析的夢魘之境。
包括如何破解,如何回到現實。
這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進行。
“咔……!”
腦中忽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開始了微微的疼痛。
手中的錄音筆也掉到了地上。
但是失去的那些記憶畫面則是相繼回到了我的腦子之中。
而此時的冷月如則已經直接殺了上來。
沒錯!
是直接殺了上來。
吳崢根本不是冷月如的對手。
因為此吳崢并非吳崢,軟劍也不是黑金古刀的對手。
吳崢渾身是血,節節敗退!
我看向了打斗的兩人。
冷月如也看向了我。
但我從她的眼神之中,再也看不到絲毫的溫柔之色。
有的只是,被揭開真面目的兇狠。
兩只血紅的雙眼仿若直接噴火一樣。
口中更是說道:“木陽,你騙我……!”
“男人果然都是騙子……”
我冷笑一聲道:“夢魘嗎?”
“你以為你化作冷月如的音容笑貌就能搞定我了嗎?”
我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腕,用手撫摸著手腕上的銀色手鐲。
“眼睛破虛妄!”
“不知道是你夢魘的真實夢境厲害。”
“還是精絕國的精絕女王之眼更勝一籌呢?”
這一刻,我腦中多出一道灰色難懂的咒語,應該是精絕國的法咒。
摘掉手鐲把銀鐲直接拋向空中。
同時法咒隨口而出。
“嘶……!”
一聲嘶嘶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道紅芒閃耀,一只紅色的獨眼黑蛇憑空出現在了空中。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虛化宛如投影之物。
黑蛇的身軀十分龐大,像是小了一圈的虬褫一樣。
他不停地朝著外面吐著蛇性子,腦袋上那顆眼睛則是閃著紅光。
當眼睛注視到與之打斗的兩人時。
吳崢最先發出了慘叫,身體開始不斷地消散。
露出了藏在其內的諾天言。
那是一具渾身充滿了尸斑的男人,整張臉都開始了浮腫。
諾天言在消失的最后一瞬間轉身沖我笑了一下。
他的眼中充滿了鼓勵,同時也給了我一個十分堅定的眼神。
其次便是冷月如。
被蛇眼一照的冷月如,口中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但她不知為何卻看不到這紅芒。
只是在不停地慘叫,臉色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你……”
“走不了……”
冷月如強忍著劇痛,朝著我這邊沖來。
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冷月如,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的雙腳踩在腥臭的黑狗血上面,發出了一股股輕煙。
但那猙獰的面孔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加地兇狠起來。
我緩緩走到那最后一桶黑狗血跟前,看著距離我越來越近的冷月如。
輕輕搖了搖頭,推到了這桶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