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順著花卿手指的地方望去,遠處酒旗迎風飄揚。一行白鷺飛過天際,甚是逍遙自在。
他伸出手去扶住花卿,問道:
“要不歇會?”
花卿搖了搖頭道:
“不要了,公子這么急著要回家鄉去,說那里有令你牽掛的人,那個人勢必對公子很重要,片刻都耽誤不得,走吧!”
墨懷瑾心中一暖。
“可你......”
他看著她那被荊棘勾破的衣裙,露出小腿肚白花花的一截,細嫩的皮膚有一抹風干的暗朱色血痂,想來是在哪個地方被荊棘劃破的傷口。
花卿快速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道: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到了驛站后,買一匹好一點的馬,打聽好了方向,早點回家才是。”
買馬?墨懷瑾詫異了一下下。他身上隨身帶有一塊玉佩不假,可是那枚玉佩是皇室隨身攜帶的配飾,拿來典當買馬,皇室的尊嚴往哪放?他微微皺眉,不發一言。
但事實是他想多了。
等兩人到了驛站以后,店家給兩人開了兩家相鄰的房間,花卿從包裹里取出一錠白銀,對店家說:
“麻煩你物色一匹好一點的馬。”
墨懷瑾又吃了一驚。這些時日接觸下來,花卿從來不是一個富得流油,甚至還在溫飽上掙扎的這么一個貧寒女子,如果說她的積蓄很多,所以有錢開兩間房,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她有錢開房不說,還有錢給他買馬?
“公子,走吧,上去休息會。”
兩人跟著小二,上了樓。花卿先到他的房間,把之前的行李重新翻出來分裝,,此時小二已倒好了茶。
“小二,麻煩再準備點吃的,兩三個清淡小菜,配上清粥即可。”
小二領諾而去。墨懷瑾剛想跟她說話,她卻自己先開口了。
“公子,你坐在這休息會,我剛剛看見驛站旁邊有賣燒餅的,我去買幾個燒餅回來,到時候你路上帶著,如果一會飯菜上來了,你就先吃哈,別等我。”
說完話,花卿便出去了。墨懷瑾心中感嘆,真是個來去如風的女子。
他端起茶盞剛拿著茶蓋慢捻捻地浮著茶,眼角余光處忽然掠到窗邊飛來一只白鴿,他側頭看去,潔白的身子唯有頭頂有三瓣桃花紅。
“云鴿?”
他走到窗邊,伸出右臂,云鴿便飛至他的掌背。他若記得沒錯,他在山頂時看到的那一行白鷺里就混入有云鴿,只因白鷺和云鴿的身形大小不一。他從云鴿的腳上解下一幅極輕薄的細絹,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便將云鴿放飛了。
花卿拿著燒餅興沖沖地上了樓,推開門,卻發現墨懷瑾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公子?”
她在房間來回看了兩遍,也沒看見一個人。桌上擺著兩疊小菜,兩碗清粥,筷子和勺子都在原處,沒有動過的痕跡。床上的被子和枕頭也在原處,沒被動用過。
“不辭而別?走了?”
她走幾步下了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