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和我一同前來的那位公子?”
掌柜轉身從柜子里抽出來一封信,遞給花卿。
“這是那位公子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請你多保重。對了,房費那位公子的同伴交了,說你可以在這多休息幾日。”
“多謝店家。”
花卿取了信拿上了樓。
到了墨懷瑾的房間,她拆開了信。里面只有簡短的幾行字。
“花卿淑覽:
見字如晤。近日諸多煩瀆,惶愧奚如。廢神之處,泥首已謝。因事發突然,故不得不辭卿而去。卿行囊中,有一璞玉,伏望莞存勿卻,他日有緣,于中原見,此為信物。令堂大人前,祈代叩安不另。
順祝時綏。”
花卿連忙解下包裹,打開一看,果然里面有一枚質地通透,刻著一個“昭”字的玉佩。
昭?什么意思?中原?難道他的家鄉遠在中原?她雖不敢再想,可是腦海里閃現的全都是那張明晃晃的墨懷瑾的臉。一閉上眼,眼淚便吧嗒地往下掉。
她抹了一把眼淚,把玉佩收好,又重新背上了行囊,下樓問道:
“店家,請問那位公子和誰走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一隊人,領頭的男女身著一黑一白,往東北方向去了。”
“店家,麻煩你給我備一匹馬,多謝。”
掌柜本想勸她不必再追,因為他看到前來迎接那位公子的是一支軍隊,領頭的兩個人雖不穿軍裝,但貴氣逼人,想來也非富即貴。
但眼前的花卿兩眼圈泛紅,加上風塵仆仆,身形又顯瘦弱,掌柜心中便覺得她甚是可憐,心想又是一個癡情女子戀公子,又被公子無情拋棄的話本故事,便長嘆一聲,對她說:
“姑娘,你還年輕,追不到的話就放手吧,后半生還長。”
驛站門外小二牽來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花卿雖不懂掌柜的話,卻也道過一聲謝方接過韁繩上了馬。
她策馬而奔,她心想,不管那位公子如何作想,這枚玉佩自己是要還給他的,因為她知道,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南疆,而中原人講究“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公子的這枚玉佩看著如此貴重,她斷然是不能收的,勢必要追上他,還給他。
可她一路上都沒逢見什么人,入夜的時候她看到了分岔路口中間有一家驛站,心想進去打探一下消息,順便換馬續騎。
她進到棧內,給了一些碎銀打聽到:
“店家,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身著白色的男子,跟著一黑一白兩個男女?他們身邊可能還有別的人,他們有來過店嗎?往哪個方向去了?”
店家尋思了會,回道:
“姑娘你說的是上廂房的那三個客人吧?白色衣裳的那個男子,個子大概這么高,長得挺精神的。女的也長得很漂亮,就是全程不說話。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當地人,倒像是從外地來的。”
“對對對,店家,那個白衣男子,你仔細回憶下,他的衣裳是否都是完好的?有沒有劃破一類的?”
店家答道:
“有,姑娘你們莫不是熟人吧?怎么你說好像見過他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