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帶著花卿,出了南門,上了馬車,花卿問道:
“公子,你還沒告訴我,這是要去哪?”
“帶你去見一個人。”
“嗯?是很重要的人嗎?可此時天都要黑了,若是拜訪別人,明日會比較好吧?”
墨懷瑾答道:
“嗯,很重要的人。你還記不記得,在南疆,我和你提過,我要回我的家鄉去,那里有我牽掛的人?”
花卿點了點頭。墨懷瑾繼續說道:
“我要帶你見的人,就是她。至于為什么要選擇這個時辰,一是放心不下她,二是白天去了容易引人注目。所以.....”
“嗯,我懂。”
墨懷瑾報以知己的微笑。花卿的溫柔體貼令他感到心安。
可花卿此際心里卻隱約感到難安。不知為何,她不是很想去見那個人,可是又出于好奇,倒是想見一見那個人。
她多想再詢問一些關于那個人的信息,可是又不好開口,她甚至都不知道,墨懷瑾口中的這個她,是個男人還是女人,只知道,那個人對墨懷瑾很重要。
馬車“轱轆”向前,夜色拉開了純黑的帷幕,天空鑲嵌了數不清的耀眼的星。兩個人沒再說話,車上的靈樞和素問也沉默不語。
等到了目的地,花卿在墨懷瑾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沿途漸次亮起的路燈,將周遭的樹木輪廓照亮,她這才看清了青石鋪就的小路蜿蜒的盡頭,是一處宮殿。
掌燈的宮娥對前來的兩人以及跟在身后的靈樞和素問道:
“請隨我來。”
幾處蟲鳴喈喈,在這樹影搖動的宮殿外顯得格外的響亮。
花卿隨著墨懷瑾入了殿內,只見一個身著紫色宮服的貴婦坐在一張鏤花的木床前垂淚,因為背向他們,花卿看不清她的面容。
婦人聽到腳步聲,才回過頭來,那是一張被歲月侵蝕的臉,和她阿娘的不一樣,這張臉上抹有胭脂朱粉,可是還是掩藏不住她的衰容。
進了門后,三人皆一致下跪。
“兒臣見過母后。”
“卑職見過太后。”
花卿看三人跪了,自己也跟著跪。只是她不認識眼前的人,而且墨懷瑾也沒提前告訴她眼前的人是誰,直至她聽到他們稱呼眼前的人為“太后”后方知曉眼前婦人的身份。
她心內惶恐,便沒說話,好在大家的關注點也都不在她身上,三人起來后便都去探望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莫非,墨懷瑾要帶她來見的人便是躺著的那個人?
她鬼使神差地跟在墨懷瑾身后,透過光,她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的美人。雖說皮膚蒼白,略顯病態,但是美是藏不住的。
“母后,你別傷心了。含珂會好起來的,等兒臣料理完軍中事務,必然會再次搜尋毒蠱一族的線索。兒臣答應母后,一定會治好含珂。”
花卿聽到墨懷瑾說搜尋毒蠱一族的線索,心下黯然。
此時素問正在施針,花卿看素問拔出來的銀針和平常的并無二致,心想,看來,眼前中毒的這個女子中的應該是蠱毒,所以墨懷瑾才會說再次搜尋毒蠱一族的線索。若是尋常毒物,銀針一試便知,只有蠱毒,銀針試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