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蠱毒,又可以分為好幾種,癥狀也因人而異。花卿看女子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除了皮膚無血色以外,整個人就是一副昏睡狀態,既不發狂,也不發作,這就奇了。
“還是老樣子。”
素問嘆了口氣。太后聽了后,又是垂淚。
“我的珂兒,都睡了大半個月了,也不醒。真是要了哀家的命。”
說完又自顧自擦淚,她這一輩子就生了三個孩子,一個是當今的皇上,一個是墨懷瑾,還有一個就是她拿命換來的七公主墨含珂。七公主生得貌美,又乖巧懂事,很是惹人疼愛。明明前幾個月還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她眼前,如今卻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叫她如何不心酸?
她嘆氣垂著淚,回首時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花卿。她便指著花卿問墨懷瑾道:
“這是誰家千金?”
花卿聽見太后詢問,便忙作揖道:
“民女花卿見過太后,太后萬福。”
太后微微點頭,墨懷瑾道:
“母后,她是兒臣從南疆帶回來的書童。”
“書童?”
太后面無表情,吩咐道:
“你們退下吧,瑾兒留下。”
三人領命出去。花卿心內凄然,她不知為何,總感覺太后對她作書童這一身份好似很不滿。臨走前,她看了墨懷瑾一眼,墨懷瑾卻示意她跟著靈樞、素問兩人出去。
屋內,太后冷聲道:
“跪下!”
墨懷瑾聽話跪下。
“瑾兒,你劫后重生,哀家剛剛松了一口氣,可你竟然從不遠萬里聽都沒聽說過的一個地方,帶了一個女子回來作書童?簡直荒唐!”
太后深知,現今的皇帝患有死精癥,雖多方求治,可是他與皇后也生不出個一男半女來。多年后皇帝退位,這天下肯定是留給墨懷瑾的,墨懷瑾多年潔身自好,屢有戰功,又有賢王之名,深得民心,可他此時卻從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帶回來一個野女子,簡直荒謬至極。
可墨懷瑾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你若覺得那女子長相清秀,看上了她,納為妾,封為妃子,哀家什么意見也沒有。可你竟然帶回來,還隨身帶著,這時還帶來見哀家,誰知明日會不會帶出去見別的朝臣或將領,你堂堂一個王爺,讓一個女子做書童,這一傳出去,不就成了皇家的笑話了嗎?”
一個王爺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作書童,經常出雙入對,男未婚,女未嫁,瓜田李下,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母后息怒。母后,兒臣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兒臣上次奉皇兄命前去調查毒蠱一族線索,結果到時,卻被人捷足先登。毒蠱一族,悉數被滅,兒臣也遭了埋伏。兒臣摔下懸崖,是花卿在海邊發現了兒臣,救了兒臣。花卿為人心善,并無賊心,且其身世可憐,所以兒臣才貿然將她帶回了中原。請母后見諒。”
“若是如此,你大可給她一些財物,打發走了便是。這種來路不明的民女,怎可隨意帶回王府,還安置在自己身邊,甚至不避性別讓她做自己的書童,你此舉,實在是容易落人口舌。你要知道,你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不要拿自己和江山社稷的前途押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身上。你明白嗎?”
墨懷瑾聽后默然。太后又道:
“算了,你退下吧,哀家也乏了。”
墨懷瑾行了禮,隨后便起身出了殿。入夜的天,蟲鳴之聲不絕于耳,叫得人心煩意亂。他順著路走回馬車,花卿已掀開了簾,低聲問道:
“公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