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墨懷瑾仍如她之前見過的那般,英俊帥氣。他的桃花眼不算細狹,不如女子般媚氣,但卻斯文英厲。他明明是一個男人,卻讓她想起暮春和晚秋的那種瘦勁之美,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能蠱惑人,又或者,他那如朱蔻的唇性感得太過顛倒眾生,以至于她神思恍惚。
她已許久不見他,她以為此生都不會再遇,卻沒想到跑到了遠得要命的扶桑,卻還是撞見了他,而且,還是聽見了他們的故事回憶起了往昔時。
她怔怔地出著神,許久才發覺有東西蓋在她的頭頂,她后知后覺地抬頭,只看見墨懷瑾屈著臂彎蓋過她頭頂上的一方天地,另一只手則恰到好處地抵著屏風擋住了他人的視線,把她圈入他自己的臂彎里。
因為靠得太近,以至于她能聽清他心臟矯健有力的起伏聲音,他男子的雄性氣息也時刻包裹著她,宛若潮水,席卷了她的鼻,她的腦海,她的回憶,她不由自主地僵硬。
“我......”
她有好多話想和他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跟我回中原吧。”
只因為說話的對象是她,他說話時不禁口氣軟了幾分。
“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阿奴,與家人走散,途中救了扶桑的太子,所以我才會出現在此地。我不是你口中的花卿,所以我想公子你,應當是誤會了。”
“你撒謊!你若不是花卿,為何看見我你會慌亂?為何會想逃?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心里沒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你為何會失蹤?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為何會改名字?”
花卿氣極反笑。
“公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完全聽不懂?”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她卻趁機逃出了他禁錮的一隅,墨懷瑾甚是神傷問:
“為何?”
她遲遲沒有回答,望向他的眸子愈加哀傷。
“花卿,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編的話么?是,我知道你怨我,你隨我回去,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和華曲曲,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伸手,花卿卻往后退了幾步。墨懷瑾看沒有跟隨他走的意思,便縱身一躍,躍到花卿的跟前,正伸手想帶走她,七王爺的扇子卻再次出手,杜青衣道:
“從來沒有人能從我家主人手中奪走任何東西,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閣下,阿奴姑娘,既不愿意跟你走,你就不要勉強她了。”
“如果我偏要勉強呢?”
墨懷瑾的隨從靈樞震怒,手中劍出鞘,照著七王爺便殺了過去,七王爺緩緩地扇著扇子,望向一旁甚是緊張的花卿,不禁柔柔地笑著,眨了眨眼,仿佛是在對她說:等我。
七王爺正身,手中玉扇陡轉,快到花卿分辨不出那是玉扇還是玉光在空氣中流轉。
“哎呀,客官你們別打了,那個盤子比那桌子都貴的,別,別......”
小二拼命勸架,掌柜卻很淡定地站在一旁觀看。
掌柜那雙毒辣的眼,一眼就看出雙方非富即貴,摔幾個盤子而已嘛,到時候讓他們加倍賠償就好啦。
只要不鬧出人命,他們愛怎么打就怎么打。掌柜低下頭敲起了算盤,畢竟,除了打架而損壞的物品,被嚇跑的賓客他們本身的消費,以及潛在的消費還有請打手維護治安的費用都得算在里面。
他這邊算盤打得精,另一邊花卿的心都快躍到嗓子眼了。
“蕭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