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坐在前面,蕭湛的手環過她的腰時,她的心又開始慌亂地跳個不停,他呼出的氣體在她的耳畔流竄,她感覺有些癢,下意識伸手去摸了摸耳墜。
“太子殿下,謝謝你帶我出來。”
蕭湛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笑。他抬頭看著天空,一枚新月懸掛在柳梢之上,他已許久未感受過此番歡愉了。
“只是順便,我也很久沒出來了。”
他笑得柔柔,聲音也柔柔,仿佛坐在她身后的人不是冷面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個真如他打扮那樣,一個文質彬彬身著青青子衿的白凈書生。
白馬拐過巷落,轉眼上了木橋,月色下的河水漾著星河的光,偶有躍出河面的魚兒,只“咚咚”兩聲濺出些許水花便銷聲匿跡。
“崩!”
花卿聽得聲響,嚇了一跳,以為是不是又有刺客追殺蕭湛,便回了頭,驚魂未定時看到蕭湛柔柔地笑著,他勒住了馬,將她擁入懷中,指著天際散開的煙花道:
“你看。”
花卿又聽得“崩”地一聲,順著蕭湛所指,看到火花把天際炸出了一個大窟窿,大窟窿的云朵像著了火一般往下掉,好像開在天邊的火花。
她又驚又喜,驚的是她害怕聽見“崩崩”的爆炸聲,喜的是她生平第一次見這樣開在天際的火花。
“好漂亮!”
“喜歡嗎?這叫煙花。”
“煙花?真好看!”
蕭湛怕她聽見響聲害怕,悄悄地給她捂住了耳朵。她渾然忘卻自己在他的懷里,看著天際一點點裂開的星花,心里也樂開了花。她笑著問:
“這個是扶桑特有的嗎?我從未見過在夜空中盛開的花,還開得那么高。”
“其實在扶桑,煙花也并非尋常能見,今夜九月三十,是扶桑的望果節,也是民間男女定情之夜,所以才會有燃放的煙花。你還想看嗎?”
花卿開心地點著頭。
蕭湛讓白馬繼續前行,到了橋頭,蕭湛翻身下了馬,把花卿接了下來,系了馬后,蕭湛帶著花卿下了臺階。
臺階之下,是一條清水河,河面上有些許花燈,花卿看著花燈感覺新鮮極了。
“扶桑的夜感覺比中原有意思多了,天上有煙花,水上也有漂流的花燈。這種感覺真好。”
蕭湛伸手去接她,道:
“過來。”
她跟隨著蕭湛的上了一艘船,船家過來,看到兩人后,便詢問:
“官家,要去哪?可需要吃食?”
“隨處漂流,到哪就是哪,弄些松子一類的果子,還有杏仁糖霜類的乳糖,還有煮點奶茶。”
他從襟袖中取出兩枚雪花花的銀錠遞給了船家,船家接到銀兩后,喜笑顏開,答道:
“好,官家和夫人稍等,茶食馬上就來。”
花卿因為聽不懂扶桑話,所以即便船家稱呼她為“夫人”她也不知道。她左顧右看,感覺扶桑的船比他們南疆的好多了,扶桑的船做得竟然像個房子,想到此,她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