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憋了!算了,不管了。
“殿下,可不可以停下?我,內急。”
蕭湛冰著張臉,可心里還是替她急,他鞭策了白馬,白馬跑得更快了,花卿這時終究品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憋尿真的能憋死人啊!
到了一處荒廢地,蕭湛接她下了馬。她慌忙跑了幾步,回頭看到蕭湛正看著她,她耳后根一下子便燒紅了。
“你,轉過身去。別看。”
蕭湛聽話地轉過了身,花卿看他真的掉轉過頭了,自己才放心地轉身去解手了。
夜晚的風很涼,一枚秋葉帶著暗器的銳利飛向了他,他接住,看到是一枚楓葉,便暗自走了。
巷陌中,如夜色深晦的鬼面夫人緩緩調轉過身,她身邊還跟著多日不見的櫻吹雪。蕭湛不禁皺了皺眉,對著鬼面夫人揖道:
“師父。”
“湛兒,你這是在做什么?”
蕭湛一時回答不出來,鬼面夫人第一次見他沉默。
“為了那個你從中原帶回來的女子?”
蕭湛只是揖著手,沒回答。鬼面夫人甚是不喜。
“湛兒,兵傀的試煉,導致了疫情的爆發,現在鐵嶺營的疫情雖說暫時控制住了,可是也不能掉以輕心。你上次從華府拿回來的**是被人動過手腳了,所以我們才會試煉出疫情而不是戰斗力所向披靡的兵傀,這些日子,我和雪兒也都在尋找煉制兵傀的術法,可你呢?你忘了你稱霸天下的野心了嗎?當年那個叱咤風云能主宰天下的少年,你告訴我,你眼下在做什么?”
“師父,徒兒自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不過那個女子,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和她來往的好。”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那個名叫阿奴的姑娘像是她的故人。
“徒兒知道了。”
“你去吧!”
當蕭湛順著原地返回,遠遠地就看見花卿倚在白馬邊,花卿看到他后,徑直地沖過來抱住他。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把我帶到這來把我丟了的。謝謝你回來!”
蕭湛心里裝著剛剛鬼面夫人的一番話,此刻面若冰霜,也不接話。花卿跟著他上了馬,他一路上悶悶的。
等到他們回到東宮時,月已西斜。
蕭湛還是一如既往將她送回了藕花謝,她想和他說,她之所以跳河,是因為她看見墨懷瑾了,可是,蕭湛肯定不知道墨懷瑾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多說無益,所以只好憋著。
蕭湛直至轉身離開她房間時,始終沉著臉。
她目送他消失于夜色之中,忽然感覺自己好累,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而在船上吹涼風吹習慣了的她覺得屋子太悶,索性打開了緊閉的窗,她這才發現,那棵掉光了葉子的玉蘭樹,橫斜的枝干上掛著各種樣式的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