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出列拜道:
“父皇,恕固倫斗膽。剛剛固倫聽得雅廚問阿奴是否婚配,心想雅廚必然是心悅阿奴。我作為東宮女主,阿奴又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客人,所以在此懇請父皇,將阿奴姑娘賜婚給雅廚。”
底下小聲議論道:
“原來太子妃沖撞,既然是為了那個女子。剛剛皇兄發怒,也是為了那個女子,莫非那個叫阿奴的女子,和皇兄之間,有什么關系?”
聲音雖小,可是固倫卻是聽見了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繼續道:
“阿奴本是中原人,因迷路而被太子帶回。雅廚也是中原人,又生得風流倜儻,多才多藝,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阿奴曾和宮里的人說想回中原,雅廚多國設宴出題都無人能解其謎底,而阿奴卻能一連中了三道,可見兩人是有些緣分的。而且兩人男才女貌,實是般配,所以兒臣斗膽,請今上賜婚。”
七王爺眸色一冷。他知道太子妃一向不喜歡阿奴,也知道阿奴在東宮受了不少委屈,這些換作平常倒也無所謂,可是如今她竟然想把阿奴許配給中原來的昭王?別人認不出墨懷瑾的身份,可他和花卿自是認得的。
七王爺低眸,此時花卿歪在他懷里,他抱緊花卿,肩胛一抖,直立起身,離席而去。
花卿雖不知七王爺為何要突然將她抱起,可是又怕墨懷瑾認出她來,便將臉緊緊地貼緊七王爺的胸膛。
七王爺抱著她經過墨懷瑾身旁時,七王爺略微頓了頓,看向墨懷瑾的眼神既睥睨又挑釁,因同處一室,周圍的人感覺到此時室溫已降到了極點,因為他們的“扶桑之光”此時臉上是冷漠至極的表情。
看著七王爺走路帶風地把花卿抱了出去,墨懷瑾氣得牙癢癢,可他并不能把七王爺怎么樣。
眾人又是一驚。他們對今天的這宴會實在是看不懂了,一開始是因為七王爺牽著阿奴的手入場,宴會中間又看到了七王爺捂住了花卿的嘴,不讓花卿亂說話,還有眼尖的旁桌,分明看到了七王爺一直握著花卿的手,如今更是不理眾人,徑直地將阿奴抱起,準備離去,七王爺和阿奴之間,沒點什么,誰信?
可太子殿下在聽到雅廚說可以給花卿調治身體時,怒著喊“放肆”!之前又一直和今上強調阿奴之所以跟著七王爺一起過來,是因為阿奴去了七王爺的府邸做客。阿奴是太子帶回來的人,一直呆在東宮,太子對她那么上心,也保不齊兩人之間發生過什么啊?
而太子妃呢,剛進來說若七王爺喜歡阿奴,她們東宮也不會藏著。現今見到了雅廚,又請求今上將阿奴許配給雅廚。這......怎么回事?
場面一度失控,眾人私底下盲猜,七王爺睥睨的眼神,讓周圍的女性感覺他颯極了。
“哇,七皇叔抱阿奴的樣子好帥啊!”
“這中原來的女子就是不一樣啊,太子妃眼睛莫不是瞎了?竟然請求今上將七王爺心尖寵賜婚給一個中原來的廚子?”
底下竊竊私語。
墨懷瑾臉色蒼白得難看,蕭湛此時稟道:
“父皇,阿奴既是兒臣帶回來的客人,我們扶桑以待客之道待她便是。此等終身大事,雖說由父皇賜婚,會倍加榮耀,可是我們也應當尊重阿奴她自己的意思。阿奴前幾日去鐵嶺營救治時疫,回來后便病倒了,她身體不適,這些日子都是在七皇叔宮中將養的,太子妃的提議,七皇叔定然是不喜,兒臣亦是,阿奴于我們扶桑有功,她自己的婚姻大事應由她自己做主,我們外人不應強加干涉,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今上也看出了些眉目,他微微擺了擺手,道:
“無妨,阿奴既有功于社稷,便是我扶桑的功臣,她既身有掛礙,那就讓老七先護送她回去吧!”
此時七王爺早已把花卿抱離了宮殿,蕭湛只是給今上找了一個臺階下而已,而此番話,他也是說給固倫聽的。
蕭湛向今上作揖,隨后轉身對墨懷瑾道:
“多謝雅廚禮贈的美意,可惜阿奴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