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敵意甚是分明。
莫懷瑾壓根就沒把扶桑放眼里,只要花卿愿意跟他走,他完全不介意和扶桑為敵,可是他付出了這么多,堂堂一個中原的王爺來此屈尊做雅廚,為她做她喜歡吃的菜,想喚回她的味蕾喚回她的記憶,可她卻當作不相識,還裝暈倒在了別的男人懷里,這一切對他而言,真是莫大的諷刺。
以為她不愿意向自己走近,是自卑,是誤會,可當自己放下身段放下尊嚴主動向她走近時,她卻把他的真心打得細碎,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讓他覺得他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種種努力,都像是個天大的諷刺,一刀一刀地剜著他的心。
何苦自討沒趣呢?呵......
墨懷瑾行了退禮離去,周遭的聲音雖然嘈雜,可他卻一句也聽不見。當靈樞見到他正準備開口說話時,他卻麻木地搖著手,仿若一具行尸走肉。道:
“別說話。”
靈樞看他的模樣都心疼,靈樞和他一起長大,自是知道他的為人,看他這般失神落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想勸慰,又不知該從何勸起,只能獨自在心底里罵花卿狠心。
蕭湛回了東宮,府邸的近侍對他稟道有客來訪。
當他趕到廣陽樓時,才看到一身青衣,負手而立的懿王墨懷琛。
“是你?你來了。”
懿王聞言,徐徐地回過頭來,笑道:
“怎么?不歡迎我來?”
“哪里的話?”
蕭湛嘴角一揚,隨后轉身命下人煎茶,兩人坐定,墨懷琛看著桌上的棋局,道:
“來一局?”
蕭湛執起黑子當是默允,這是兩人見面時的慣例了。
一枚黑子落定,蕭湛發聲: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日來此可是有要事?”
墨懷琛輕笑,道:
“沒要事就不能順道來看看你了?怎么說,你也是我在這世上除了父皇外唯一的血緣親人了。不過言歸正傳,我今日來,確實是有事。”
“不妨直說。”
“我聽聞,你前段時間從中原帶回來一個名叫阿奴的女子?”
蕭湛執黑子的手莫名一抖。
“表兄是從何處聽聞此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