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哪怕她說自己是被騙自己是被迫被人帶到這來的,他心里都會好受點。不過也是,在他和華曲曲訂親后,她便安靜得詭異,她隨他到了丞相府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若說外頭沒人與她接應,她能如此順利逃亡說出去都沒人信。
華府當晚進了刺客,她連同失蹤,他整日提心吊膽,唯恐再次見到她便是具冰冷的尸體。可如今她安然無恙地站在他跟前,對他說,當時的失蹤一切都是有意為之,是他自己央求別人帶她走的!呵,真是天大的諷刺。他兩手掐住了她的臂彎,她黛眉微蹙,臉上微現苦楚之意。
“你弄疼我了!”
她本就生得柔弱,兩條玉臂軟軟細細的,柔嫩得仿佛春日的柔荑,仿佛再多用點力氣就要把它給折斷了,皮膚也是沁得出水的細嫩。
“你為何會認識扶桑的太子?他又為何會帶你走?花卿,你該不會是通敵叛國吧?”
“你別胡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扶桑的太子,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刺客,所以才央求他帶我走,出關后才發現走錯了路,便也就將錯就錯,隨著他們的隊伍來到了扶桑。至于他為什么肯帶我走,是因為在水里,我救了他。”
“在水里?你在中原之前便認識了他?”
花卿回憶起了往事,瞳仁驟時一縮,腿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沒有,是在華府,我被人推下了水,他當時是被人追趕的刺客,落入了水中,被水草纏住了足,所以我救了他。”
“是誰把你推入了水?”
花卿牽強地笑著道:
“不記得了,也都過去了,你剛剛不是說讓我幫你一個忙嗎?那你帶我走吧!忙完了我還得回去。”
花卿心想,推我入水的人是你的岳母,我說了你估計也不會信吧,何況,即便你真的信了,未來,你又以種面目去對你如今的夫人華曲曲。于是便打斷了牙往肚子里吞,自己將這一切默默地扛下。
可墨懷瑾卻分明從與花卿的談話中了解到了一些他以往不知道的事,在華府當日,花卿失蹤原來是被人推下了水,若他記得沒錯,當時花卿是被華夫人楊氏領走的,而當時他趕到橋邊時,楊氏也在,當時并沒有其余的侍女伺奉她左右,她身后是護院的侍衛,當時他們并未對水中的人進行打牢,而只是放箭射殺刺客,在他詢問楊氏花卿去了哪里時,楊氏當時的反應就有些不對勁。奈何他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花卿上,也就錯過了留意分析楊氏的細節。
而又從花卿的口中得知,當晚潛入華府的刺客,竟是扶桑的太子蕭湛。身為儲君,他竟以身試險入華府,雖當晚,皇上等人也在場,但很明顯,蕭湛并非為了刺殺皇帝而來,身為儲君,他斷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當晚的安保皆放在護衛皇帝一行人周全之上,對府中其它的監護便相對放松警惕,所以,扶桑太子入華府,只能是竊物,可華府又有什么物品值得他親自出馬的呢?這一點,令他頗為費解。
此時花卿跟著墨懷瑾,到了引鳳樓。墨懷瑾腳下的位置,正是那天說書先生所坐的位置,他們的身后是隔板,推開后,里面既然有一條漏著光的密道。
她跟著墨懷瑾走了下去,黑漆漆的單洞里,墨懷瑾拎著一盞燈,但光線只夠照亮腳下的路,腳下亂石鋪地,踩在其上,還能感受到石頭的堅硬。她能隱約聽到地壁傳出來的水聲,透出寒意。
約莫走了半里路后,花卿感到突然變得森寒。墨懷瑾讓她提著燈,他徒手去轉動墻上的機關,一扇石門開啟。
墨懷瑾接過燈,帶她走入了地室。
地室里透露出寒光,通室的月光白照亮了擺在石洞中間的一副冰棺,花卿忙拽住墨懷瑾的胳膊,出于對死亡的敬畏她不敢再近前。
墨懷瑾拍了拍她的手臂道:
“你可是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