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端忽然靜得讓人心慌。
顧彥洲有些緊張,生怕陳媚會拒絕。
宋修遠的酒品不怎么樣,萬一要死要活的,他可招架不住!
好一會兒,手機那端才有聲音響起,陳媚輕聲問道:“你們在哪?”
顧彥洲羨慕地睇了眼宋修遠,又連忙說道:“皇朝會所。”
“陳老板,你快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把修遠送下去。”
“行!那就麻煩你了。”
……
掛了線,顧彥洲沒好氣地將手機扔給宋修遠。
宋修遠連忙扯住他的衣袖,像個孩子似的,一臉期待,“彥洲,陳媚答應了嗎?”
顧彥洲抬眼覷向他,烏湛湛的眸子像墨汁兒似的。
“喂!顧彥洲,你說話啊!”
“說什么!說她不僅答應來接你,還跟我說,那好麻煩你了?”
宋修遠心下一喜,“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什么?”顧彥洲不恥地輕嗤一聲,“你個慫包,連電話都不敢打。”
“羨慕?”
“……”
是有那么一點。
心里這么想著,顧彥洲將僅剩的一點白蘭地分成滿滿兩杯。
方雪菱剛跨出去一步,下一秒,她只覺得手腕一緊。
有幾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牢牢地握住她,讓她怎么都掙扎不脫。
深呼吸!
深呼吸!
這是她目前的大金主,絕對不能跟他生氣。
再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被強迫拉個小手手算什么!
方雪菱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然后扭頭,很努力地朝著顧彥洲擠出一個笑,一個她自認為能惡心到他的笑。
既羞澀,又欣喜。
既靦腆,又忐忑。
抬眼間笑意漫開,又羞澀地低下頭。
這一刻的方雪菱,將東施效顰的一幕演繹得淋漓盡致,“先生,您這是……這是干嘛呀!”
聲音更是嬌滴滴的,又透著幾分嗔怪。
顧彥洲頓時驚了一下,瞳孔也跟著縮了縮,就跟生吞了蒼蠅一樣,覺得惡心,一身酒勁兒退散得一干二凈。
那只抓住方雪菱的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縮了回來。
很顯得,他被嚇得不輕。
見自己的手腕終于脫離了那只“咸豬手”,方雪菱總算松了一口氣。
她倒不是擔心顧彥洲對她怎么樣,她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占了顧彥洲的便宜。
以她目前對他的了解,她要是敢故意占他便宜,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回過神來的顧彥洲似有幾分惱怒。
他瞇了瞇眼,冷淡地覷向方雪菱,“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讓你去煮醒酒湯嗎?”
“先生,我……”
方雪菱想說什么,可不等她開口,就聽得顧彥洲打斷了她,“不要給自己找理由!”
方雪菱:“……”
她沒有想過要找理由啊!雖然她有理由可找。
方雪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微揚起下巴,一雙澄澈的眸子輕輕瞇了瞇,說道:“先生,您別著急,我煮好了就給您……”
不等她說完,她面前的男人已經翩然而去,只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盡快。”
呼——
真難伺候!
方雪菱算是對醒酒湯很熟悉。
以前的時候,爸爸應酬回來,都是她親手給他煮醒酒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