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裝潢高檔的西餐廳。
晌午的陽光格外溫暖,從落地窗照射進來,又透過輕薄的紗簾,落在藍白格子的桌布上。
方雪菱有意無意地攪動咖啡,落在她手背上的陽光,一晃一晃的。
她抬起頭,目光清冷,“梁小姐,您現在可以開口了。”
梁思意輕斂眸色,硬生生壓下心里想要扇她的沖動。
又伸手撩了一下長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方雪菱,嘴角掛著隱藏不住的嘲弄,說道:“既然大嬸趕時間,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大嬸,我這次找你的目的,是想讓你認清楚一個現實,彥洲是不可能娶一個從小地方來的保姆,顧家的大門也不是那么好進的。”
聽梁思意說到這里,方雪菱不由笑了。
她連忙低頭,端起咖啡淺啜了一口,免得又惹起梁思意不高興。
頓了頓,梁思意又繼續說道:“再說了,大嬸,你的長相實在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心里應該有數的吧!”
“我,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
方雪菱低著頭,期期艾艾地說了一句。
見方雪菱接了話,梁思意稍微松了一口氣,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沒白費她的口舌。
“大嬸,那我再問你一句,一筆巨款和一個沒有希望的未來,你會選擇哪一個?”
方雪菱儼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鏡片下的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渴望和貪婪。
她又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地問了句:“梁小姐,你說的巨款,那是多少啊?”
鄉巴佬!
梁思意在心里不以為然地冷笑,真不知道彥洲看上她什么了。
“當然是你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的。”
“那,那到底是多少啊?”方雪菱皺著眉頭,虛心跟梁思意求教。
梁思意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又伸出一只白凈的手,耐著性子說道:“五十萬!”
“才五十萬啊!”方雪菱似是有些失望。
又掰著手指數了數,很認真地說道:“我現在的薪水一個月是一萬五,一年就是十八萬,五十萬的話,不用三年我就賺回來了。”
“你——”
看著方雪菱悠閑的樣子,思意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老血,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那,那一百萬!”
“一百萬也就幾年多,幾年很多就過去了。”方雪菱裝作沒看到梁思意的怒氣,繼續說道,“如果是一千萬的話,我勉強可以考慮一下。”
梁思意面色鐵青,咬牙道:“一千萬!你怎么不去搶銀行。”
方雪菱撇撇嘴,像白癡一樣看著梁思意,“梁小姐,搶銀行是犯法的。”
梁思意被氣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恨不得方雪菱從眼前消失。
一千萬,她現在根本拿不出來。
硬生生咽下心里的那口惡氣,梁思意緩了口氣,說道:“五百萬。”
“大嬸,我給你五百萬,你從彥洲身邊消失。”
這幾年,她遇到過不少想對顧彥洲投懷送抱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放在眼里,唯獨眼前這個又老又丑的保姆,她居然在顧彥洲這里成了例外。
方雪菱放下手中的咖啡,抬頭看向梁思意,“張媽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梁思意微怔,手指悄然握緊。
方雪菱垂了垂眸,心里大致有譜兒了,“梁小姐,你又不傻啊!張媽說的話你就無條件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