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靜止,當然,它并沒有離開破廟,而是不知道該表達什么,你既然不會生火烤肉,那你讓我去拾柴打獵是個什么意思,再說,你既然是這樣,就不知道在來之前買上些干糧?
少年腹中的饑餓感再次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并不怎么好聽。
“神魂在登樓時受損太重,以至于后十六年我一直渾渾噩噩的,剛好轉了些,想著聽劍樓開樓收徒的日子到了,可家中有些人不愿讓我離開,所以走的很匆忙。”
山風這才發現曾經很注重儀容的少年此時穿著更像是一個乞丐,不禁是開心了起來,畢竟自己在這山中與聽劍樓做鄰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狼狽。
少年再是按了按肚子,面無表情的咬咬牙,抓起廟檐臺階下的一把枯草放在身前,拾起一根干柴,又解下腰間的戒尺。
山風不解,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以前聽柳清那小子說過些未入聽劍時的趣聞,當中有一些凡人在山野間如何生火的辦法,總得試試。”
說完,少年一手拿著干柴一手拿著戒尺,快速的摩擦了起來,速度很快,以至于那桿戒尺化作了一道道模糊的殘影。
很快,一股微弱的青煙自干柴與戒尺間冒出,少年停下,急忙去看干柴上被戒尺磨出的齒痕處,果然焦黑一片還有著幾點燃燒著的細小火星。
“成了。”他將干柴上的火星倒在了枯草上,而后捧起,輕輕地吹氣,青煙在枯草團中迅速生成,絲絲縷縷的聚在一起,很是好看。
只是他并沒有經驗,青煙很快就不再生出。
山風看著被青煙熏得眼睛通紅的少年,嗚嗚聲聽起來開心極了。
少年不去理會,繼續摩擦起了木柴,所幸的是他現在身體比凡人強大太多,令柴上再次出現火星不會用去多長時間。
這一次依舊沒有成功,再是重復了幾次后,那捧枯草終于化成了一束火苗,少年撿了些細小的干柴,也順利地將火生了起來。
……
生火是一項技術活,烤肉同樣如此,前者取決于你能不能烤肉,后者取決于你能不能吃的痛快。
少年轉著穿有野兔的樹枝,聽著油脂不斷滴落在柴火中發出的“淅瀝”聲,咽了口唾沫,看向身邊問道:“這熟了沒?”
山風不滿地嗚嗚幾聲,心想我又不是人,又從來不吃肉,怎么會知道熟了沒,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是沒熟。
少年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如果不熟很影響口感。”
說完,他向著身后看去,只見廟門處多了一只嬌小的白影,是一只一尺長的白狐,耳朵尖尖的,幽藍色的眼睛剛好與少年對視在了一起。
此時的小東西剛剛經歷了一場恐怖的追殺,到現在懸著的心還未放下,被少年這冷不丁的扭頭,竟是被嚇得呆住了。
木門忽然咯吱地響了一聲,白狐飛快地回到了廟內。
“呦,你的地盤還真是奇物眾多,還有涂山家的狐貍。”少年嘴角挑著看向身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