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悟:“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又相顧無言的各自轉開目光。
江近月不信:“真的沒有?”
“哪那么多有的沒的,先治腳!”
看來自己還不夠格!江近月無聲嘆氣。
拗不過君霖,任他除掉了鞋襪,看見腫脹的腳踝時,江近月嘶了口氣。
“我去拿藥油。”昆悟剛行出幾步,又轉頭叮囑君霖道,“揉不得!”
君霖立即移開了自己的手。
昆悟很快去而復返,將藥油擱在床頭小幾上,搬了凳子坐在江近月對面,然后睨了君霖一眼,示意他回避。
君霖這會兒出奇的好說話,起身去了外間喝茶。
昆悟把江近月的腳擱在自己的腿上,稍稍用力捏了下腫脹的地方,便知因何而傷。
他取藥油涂抹的時候,問江近月:“你今日跟人打架了?”
江近月一怔,心說他怎么知道?
“外側骨頭劈開了些,乃重力不均所致,你出腳的力度不足,勾脖子的時候位置偏了三寸,下次記得把腿勾直,就不會傷到了。”
江近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你……知曉今日誰跟蹤我們?”
“不知。”
“你既不知?又怎知我對付那人的招式?”
若非親眼所見,便只能從那些人嘴里得知,反過來想,即是那些人根本就是他的人?
可是,燕遲歸若要對付自己和君霖早在魔界便可動手,又何須多此一舉?
江近月想不通,期待燕遲歸給出解釋,但他從告知她傷到的原因后,再沒有吐露半個字。
唉——
昆悟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從他認為江近月就是阿月起,橫戈在他心間的一個疑問至今找不到答案。
江近月是女兒身毫無疑問,可阿月卻是貨真價實的男兒。
他無數次猜想,也許阿月本就是女兒身呢?
但他知,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臆想。
兩人從幼年相伴至少年,同吃同睡八載,他再蠢笨,也不至于看不出來破綻。
就連神帝也曾笑言:阿月生得俏美,與他兩小無猜,若是女子就好了,嫁給他便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那時的他只覺得神帝的想法荒唐。
可這荒唐的想法不知從何時起,滲入他的心田,隨著每見阿月一次,那感覺就濃厚一次,直到他再也無法自拔。
他心知這樣是不對的,便決絕的切斷了與阿月的來往。
昆悟心性堅定,說不見便不見!
哪怕是阿月重傷求助之際,他仍以為是他想要接近自己的借口。
直到那一日,他見到滿身血污,閉目沉疴的阿月,才知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阿月將他當成可以托付性命之人,而他卻對他生出那般心思!
還因為那見不得光的心思,害他失去了最后的活命機會。
每每想到這里,昆悟就禁不住想哭,若他當時換一個人求救,或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