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想再多也只是平添自責和悔意。
不管江近月是不是阿月,他再也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即使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昆悟喚她:“阿月。”
“燕公子,有話請講。”
阿月對他的態度依然是親疏有別,行為有度。
這讓昆悟想起那時候的阿月對除他以外的人,也是如此。
這說明她還是不信任自己。
昆悟不禁后悔,當日不該以那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嘆息過后,他問道:“阿月今后有什么打算嗎?”
江近月聞言一愣,她現在非自由身,就算真有什么打算,君霖也未必會同意。
“暫時沒有,便是有,也不太可能實現。”
“為何不能?是因為他么?”昆悟委婉道,“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沒錯,但得講究方式方法,不是說非得跟在他身邊才叫還恩情。”
心知他是為自己著想,可她也沒有辦法啊。
江近月無奈道:“我與他已經締結契約,便是想走也得他同意才行。再者,我孑然一身,四處漂泊,一個人是過,兩個人還有個伴,能相互照應,也挺好的啊。”
果然如此,以他對阿月的了解,她最煩受制于人,怎會心甘情愿被束縛,原來是這狡猾的兔妖騙了她?
昆悟盡最大的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用眼神向她傳達自己理解的意思:“阿月真這么想的?”
還是說你有難言之隱?
燕遲歸以為的求救,在江近月看來,只是試探她虛實的心機。
她還沒忘記自己特殊的身份和背負的“兇手”之名,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在燕遲歸眼里始終是嫌疑犯。
“沒有難言之隱啊,”江近月不著痕跡的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燕公子怕不是對公子有誤解,他嘴上雖然兇了點,待我卻是真的好。”
“是嗎?”
倘若兔妖真如阿月說的這般好,又無所圖,就不會給她烙契了!
她怎么還是這般傻,不懂事故?
昆悟道:“阿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無所圖?”
江近月聞言笑了笑:“方才不是問過了,你和他都說沒有啊。”
傻姑娘啊!兔妖的話你竟然都敢信,為何不敢試著信我、靠近我。
昆悟輕嘆:“人妖殊途,你怎能與他……”
“她與我琴瑟和鳴,心心相印。吃的飽睡得好,就不勞燕公子費心。”君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當著昆悟的面毫不客氣地伸臂一抄,把江近月抱走了。
江近月徒勞掙扎,頻頻回首向昆悟致歉,再回頭時,看君霖一副輕車熟路的架勢,心說這人怎么抱起她來那么順手?難不成他……
“想什么呢?上天入地,也就你有這種待遇了。”君霖徑直把人抱到自己的房間,放到床榻上后,適才問道:“腳還痛嗎?”
“好很多了。”江近月連忙拉起衣袍蓋住未著襪子的腳,“你干嘛老和燕公子過不去,他對我們又沒有惡意。”
想要拿捏住他的命根子還不算惡意?
君霖哂笑道:“有些人啊,道貌岸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都不知哪個才是他們真實的嘴臉。”
“道貌岸然說的是燕公子么?我覺得他的嘴臉挺好看的呀。”
你是對道貌岸然有什么誤解么?
君霖“嘶”了聲:“姑娘,真看不出來啊,在你眼里,人的好壞是根據臉的美丑來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