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在她眼里,萬事萬物只有“美”和“丑”之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越是看起來不近風月、不染凡塵的人,越容易讓人怦然心動,這跟公子喜歡美人的道理是一樣的。”
“嚯——照你這個論對錯的標準,本公子不更甚姓燕的一籌?怎的不見你向著本公子呢?”
“公子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江近月朝自己臥房的方向挑了下眉,言下之意,我這還不算向著你么?
君霖卻不買賬:“本公子可沒看出你有多情愿。本公子嘴巴那么兇,又是個受制于人的妖。除了容貌身段勝他許多外,確實給不了你想要的。話說回來,你為何不順著姓燕的橄欖枝爬過去?”
“因為他沒有你可愛啊。”
“你說什么?可愛?”
“嗯。”江近月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可愛。”
君霖仿若聽見了天方夜譚,表情一言難盡。
他堂堂魔君,曾一度令三界聞風喪膽,氣勢懾神魔,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玉樹臨風。
時至今日,仍有止小兒夜啼的兇名。
這樣的他,這樣兇神惡煞的魔,哪哪都跟“可愛”沾不上邊好么?
這姑娘究竟是從他哪個地方看出可愛來的?
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該是個高大威猛的形象吧!
還有這詭異的愉悅感是怎么回事?
君霖百思不得其解,想問,又拉不下臉,干脆板著臉扮豬吃老虎。
自以為這模樣能震懾她,卻不想,江近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了下他的臉頰,笑道:“紙老虎,兇起來更可愛了,哈哈哈……”
這姑娘是色令智昏了嗎?
她知不知道,方才那個動作有多危險?
“別笑了!”君霖沉聲道。
兔子的性情總是陰晴不定,這感覺怎么像是觸了他逆鱗?
可管殺不管埋的江近月笑起來就有些收勢不住,她連忙捂住了嘴。
這幼稚的動作雖然擋住了鼻子以下的表情,卻遮不住她眼里的笑意。
魔君的威嚴一再受到挑釁,君霖忍無可忍,倏然傾身,抬手捏住江近月的下巴,迫使她貼近自己。
這姿勢危險又曖昧。
君霖繃著臉,壓低聲音道:“美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男子的臉不要隨便摸?尤其是本公子這種隨時能將你吃干抹凈還不負責任的妖?”
江近月微仰著頭,鼻尖與君霖的鼻尖幾近相貼,他身上淺淡的蘭草氣息隨著呼吸,縈繞在僅剩的空隙里。
這氣息實在是太好聞了。
江近月禁不住深深地嗅了下,而后,一個激靈。
這味道——
似曾相識,好似在哪聞過?
正在君霖迷惑的時候,江近月突然抬手揪住他垂在胸前的發帶,拉得他偏頭的時候,探頭湊到他脖子邊使勁地嗅了嗅。
君霖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感覺頸側吹拂過的溫熱的氣息,帶起全身肌膚如過電般,起了酥麻細膩的癢。
這感覺是他有生之年從未體會過的。
陌生又繾綣!
他想——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