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江近月嘀咕一句,似乎為什么事而感到迷惑。
她就這么垂著眼簾,手里還拽著君霖的發帶,堂而皇之的發起呆來。
江近月靠得那么近,氣息吹拂在側臉上,一靜一動間皆化為撓人心神的輕羽,恍惚間,君霖想起躲在百花閣柜子里聽到的對話。
“魔君奇丑無比,青面獠牙,還俊美呢?我呸!”
“呀,世人都傳,魔君俊美,力大無窮,那……本領了得!小娘子把他放在心里惦念了好長一段時日呢。”
“惦念他來找你么?你們這些膚淺的女人,整日想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他厲害?哼!本公子告訴你一個秘密,那魔君不近女色,八成是個……”
女子也不知聽見了什么,嬌嗔著“啊”了一句:“竟然是……”
二人耳語的聲音貼面才能聽清,君霖當時又有意屏蔽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雖未聽真切,卻從女子的笑聲里,隱約猜到那句話是什么了。
他雖年少,但體魄強健,氣血方剛,不近女色是潔身自好。
陡然聽見這番極具侮辱的謬論,不像是胡謅的,聯想到整個三界都是這樣想象他的,當場氣到逆血。
難怪有些流言,總有意無意間指向他那方面,原來在他們眼里,他竟是個……
初聽時,他只覺得荒唐,以為是神界奈何不得他,詆毀他的伎倆,也從未放在心上。
有人問起,他開誠布公的說是因為自己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才會如此。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似乎真的對那事提不起興趣,諸如手底下那些人精挑細選一堆極盡能事的女子送給他賞玩,都勾不起一絲心血澎湃的沖動,莫非他真的……
不可能!
君霖猛地抽離思緒,目光停落在江近月近在咫尺的臉上,美人明眸如泉,眼底映著的是自己。
忽地,心中有靈光乍現,何苦徒勞多思,有疾與否,試試不就知道了?
深思間,有什么溫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唇,江近月剎那回神,動作快過意識,一腳將罩著自己的人踹了個仰倒。
她這一腳踹的猝不及防又狠,因緊張手里還拽著君霖的發帶未松,等他立定時,已然披頭散發,儀容不整!
還不待君霖發怒,江近月已經痛的咬緊了唇。
棒極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一腳下去,人家只是亂了儀容,她搞不好要殘廢了!
好痛啊——
君霖意猶未盡的摸了下自己的唇,目光落在江近月的傷腳上,皺了下眉,再度俯身靠了過去。
我去——
你還來?
江近月已經從方才腦子一熱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再踢他一腳是不可能了。她盡可能伸長自己的手臂阻止他靠近自己。
“……公子冷靜!有話好說。”
“現在知道怕了?方才踢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君霖并不打算與她計較。
他一把撈起那只即將殘廢的腳,手指用力按壓下去,見她呲著牙,忍不住戲謔道:“喲!方才踹本公子時不是挺兇悍的么?寶貝兒!”
剛剛竄上來的痛意,盡數被這句“寶貝兒”打的魂飛魄散。江近月像個游魂似的飄著,顯然是被他這句輕佻的稱呼嚇得找不到北了。
君霖沒想到她會是這么個反應,莫名被取悅,加之方才試一試的效果顯著,此刻心情好的恨不得宣告全三界,誰說他魔君有疾?只是未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