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進院落在墻的西北角,隱在藤蔓樹蔭深處,若非指引,誰也想不到早已荒廢的院子外,竟還有結界。
二人躲在暗處觀察,江近月吃驚,君霖卻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居然還能換位置,真夠厲害的。”
“公子知道這是什么妖獸?”
君霖搖頭:“這廝出現的很倉促,尚未探清來路就逃遁了。”
“也就是說無法讓結界自己打開。”
“此話怎講?”
江近月思考片刻,答:“卷軸上提到,同源之力能化解開結界。”
“你那卷軸哪來的?怎什么都有?”
“不記得了,但應該是我自己的。”
君霖默默地轉開臉,撿起一根樹枝以巧勁兒擊向結界,只見樹枝瞬間斷成數節。
江近月輕嘖一聲:“轉移術,夠損。不能化解,便只能以武力強攻。”
“姑娘,心夠毒啊!傷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沒有。”
君霖起身拍拍長袍:“走了。”
“走?”江近月疑惑不解,“去哪?”
“去干點打草驚蛇的事兒,保證比對付這結界好玩兒。”說著,君霖拽著江近月往回走。
二人轉回氣息最亂的那座院子,君霖攬著江近月的腰,身輕如燕,幾個縱躍就在主院的一角落定。
院子里外燈火通明,絲竹聲聲,軟糯的歌聲里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嬌笑聲。
抬眼一看,幾乎四處都有人。
兩人藏身的地方不算隱蔽,可這隨處走動的男男女女愣是沒有發現他們。
有一對兒男女勾肩搭背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半掛在身上的衣裳突然滑落,江近月大驚失色,捂眼想躲,又無處可躲,急得想撓墻。
難得見到她窘迫,君霖本想多看一會兒,但那旁若無人的凡人男女實在礙眼,他伸臂抱江近月入懷,看向毫無知覺的男女,目光似刀。
那對男女只是吃了些酒,心若明鏡,卻身不由己。會來角落,也是因為不愿被旁人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樣子。
誰曾想角落里居然藏著一尊煞神。
兩人進退維谷,體內猶如火烤,口干舌燥,想要求救,除卻發出靡靡之音外,再吐不出一句像樣的人言。
君霖望進二人痛苦難耐的眼里,旋即明了。可這勁兒無藥可解,他幫不了,唯有把這塊地騰讓給他們。
顧不上暴露,君霖抱緊江近月,原地瞬移至角落里的一間屋內。
待江近月聽到君霖說“可以睜開了”的時候,她才松了捂眼睛的手。
深吸一口氣,江近月脫力般靠在墻上嘆氣:“公子,我想……”
“你不想。”
“嗯?”江近月抬頭看他:“公子知曉我想的什么?”
君霖幫她把弄歪的面紗重新戴好,婉言相勸:“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你還小,這種事情應當順其自然,而非……”
“打住。”江近月越聽越不對勁,“我想的是將這些花鳥魚蟲一并拘了,再逐個排查。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呃——
君霖迎著江近月探究的目光,硬著頭皮道:“哈哈,沒有啊,本公子什么都沒想。拘嘛,本公子幫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