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霖側耳傾聽,那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晃了晃被江近月抓著的手:“卿卿啊,有壞人來了哦。”
“打他。”
“好,我去打,你乖乖地坐著等我。”君霖抽手,起了一半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江近月拉著他的手:“我去,你等我。”
醉酒的人往往很執拗。君霖只得順著她的意:“好,你先告訴我這是幾?”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在江近月眼前晃了晃。
江近月的視線追著玉白手指晃動,然后探頭湊上去親了一口。
“烙印,我的。”
君霖舉著手,呆若木雞。
繞過已經傻掉的君霖,江近月氣勢洶洶地推開房門,將正欲叩門的小機靈撞得一個趔趄,捂著鼻子,痛彎了腰。
江近月把著房門,醉醺醺的眼掃了一圈,四下里連鬼影兒都沒一個,放聲嚷著:“壞人在哪?出來受死!”
小機靈本就生的矮小,蹲著的時候不注意看真發現不了。聞言,他猛地站起,瞪著眼前的黑袍男子:“是你?”
方才吃酒時,江近月摘了面紗,君霖被她那一吻驚得魂飛天外,也忘記面紗這茬。適才被小機靈認出是那日一腳踩昏壯漢的柔弱男子。
“是我,壞人,要打架嗎?”
小機靈直覺他語氣不對,鼻子動了動,嗅到近在咫尺的男子身上酒香撲鼻,這是吃醉了么?
好機會。
小機靈余光瞥掃一圈,道:“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來打架的。小公子一個人在這吃酒嗎?”
“要你管。”江近月醉了,幼稚的像個孩子,指著小機靈,“丑,我不喜歡,你走!”
小機靈氣結,娘的,醉成鬼居然還套不出來話。
也不知另外一名男子在不在屋里,小機靈想闖,但礙于此人是昆悟放言豁出性命也要保的人,他不想因此交惡。
套近乎不成便激將。
“小公子一個人偷跑到煙花之地喝酒,燕公子知道嗎?你醉成這樣還怎么是回燕府?”
“誰說我……”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江近月威脅他,“你要是敢告訴他,我就撕爛你的嘴。”
站在門后的君霖聽到這句話,扶額嘆氣,傻姑娘這般好騙,怎生是好?旋即開口:“醉了就好生坐著,不要與不認識的人瞎掰扯。”
兔妖果然也在!
小機靈立即道:“公子既然在,不妨出來一見,在下有好些話想與公子說呢。”
“本公子與你素不相識,各行其道。不知你等苦苦糾纏意欲何為?”
“慕名而來,今日難得遇見,還望公子全了在下的心愿。”
“是嗎?想不到本公子的魅力竟能引男子折腰,承蒙厚愛!”君霖走出來,負手立于江近月身后,“看過了?本公子還要繼續吃酒,恕不遠送。”
噤聲半天的江近月聞言,瞪了一眼還想說話的小機靈:“恕不遠送。”
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醉酒的江近月一再攪和,小機靈找不到由頭,忿然轉身下了樓。
什么狗屁神界什么狗屁仙君,行事處處受制約,這不行那不許,堂堂仙君竟還不如一只兔妖活得恣意。
高一看到小機靈黑著臉下來,就知事情棘手,識趣的閉嘴沒問,靜靜地跟在他身后走。
真是越想越生氣,一只兔妖竟也敢在他面前拿捏姿態,換做往日,敢在他小機靈面前蹦跶的,早被剝皮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