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
“誰?”
“厭月仙君。”君霖看著心不在焉的江近月,話中有話,“跟你一樣嫉惡如仇。”
再聽到厭月仙君這個尊稱的時候,江近月已經能夠平靜面對。
況且此時也由不得她胡思亂想。
因那孽畜已經在肆無忌憚的吞噬其他精怪的精元。
前頭那銀魚蹦跶的越來越慢,原本支撐著它的微薄的妖息已經隨同它的精元快被吸食殆盡。
江近月終于等不住出手了。
拈指一彈,一縷青芒包裹住快要被抽干血肉的銀魚,再兜袖抄起,對銀魚說:“不白救你,帶我去找那孽畜。”
她這廂旁若無人的對著一條魚自言自語,虧得旁邊站著的是見多識廣的君霖,換作別人,恐怕會被她這模樣嚇出瘋病來。
而君霖只是看了江近月一眼,什么都沒問,便做好帶她瞬移的準備。
此一刻江近月心里很感動,無聲說了句“多謝”,便告知君霖行進的方向。
還是西北角。
當江近月揣著銀魚站在結界前時,臉上是束手無策的無奈。
破結界容易,難的是不觸發結界連著的轉移術,還不驚動布結界的人。
不管你破沒破成功,你用了多大的力道,它便以雙倍的力道回擊攻擊者。
正一籌莫展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四面八方朝自己這邊聚攏。
還不待江近月有所行動,君霖一把抓住她的肩,一躍上了最高的那棵樹。
兩人自上俯瞰,只見漆黑的夜里,數條如彩帶狀的隊伍,排列整齊,有序的不斷地朝西北角涌來。
那場面甚是壯觀。
江近月運目細看,才看清那其中不乏她用拘妖陣絞殺過的花鳥魚蟲。
這些東西大都無知無識,有些甚至連精元都還沒修囫圇。
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它們?
眼看著它們前赴后繼往結界上撞,忽有什么極快地從江近月腦海中劃過。
靈氣?!
除了有助于修煉的純凈靈氣,還有什么能吸引未開化的它們不顧一切?
江近月側首問君霖:“公子,在你的印象里,可曾見過吸納不同類精元修煉的妖精?”
“不曾,也不可能有。”
“此話怎講?”
“能頓悟的本就不多。”君霖指著底下數量龐大的花鳥魚蟲,“像這些最常見的種類,幾千甚至幾萬個里能修成精都算是老天厚愛。本源不同,強融的后果就是死,誰會那么傻?”
“會不會是妖?”
“那更不可能。”
都不是,那總不可能是仙吧?
正想著,那條銀魚突然蹦跶幾下,而后不顧一切的往結界上跳去。
江近月始料未及,眼睜睜看著銀魚自尋死路似的一頭撞向結界。
原以為它會像那根樹枝一樣被彈成數段,卻不想那銀魚身周倏地被一縷青芒包圍,接著被什么吸溜進了結界里。
霧氣深濃的結界里,一道高大似人的身形伴著短暫的亮光乍現,又隨光一同熄滅。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