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魂鍥爾骨,永供爾驅策。”
“玉鈴響,故人歸。”
“世間美好,莫過于如愿以償。”
“若我不曾親眼見過你的痛苦,定會以為你刀槍不入,冷漠無情。”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記自己。”
“我不求有結果。”
“遲歸,你要振作起來。”
“遲歸,我要走了。”
“遲歸……”
“阿月不要——”
昏睡夢中驚乍起,昆悟于水汽朦朧的視野里看見了自己的手——挽留著前方一片虛無。
那里,并沒有他日思夜想的人。
昆悟盯著虛空看了好一會兒,倒靠回浴桶,緩緩合上了眼睛。
原來只是一場虛妄的夢。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雖殷切盼望江近月歸來,所夢之事中卻未出現過方才那些情景,今日怎么會……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摸了一下眼角,才剛觸上,手指觸電般顫抖起來。
那是……
燭光映著江近月波瀾不驚的臉,她盯望茶盞中沉浮不定的茶葉這個動作,已經持續了兩刻之久。
二人隔著氤氳茶氣,似在比耐力。
君霖放下茶盞,終是沉不住氣了:“太安靜了,說句話。”
對面的江近月安靜如雞。
咦,什么時候定力這么好了?
君霖抬手在江近月眼前晃了一下:“不說話也行,太晚了,去睡覺。”
說完這句,他看對方。
專注的人并沒有因為他的動作和軟下來的語氣動容。君霖挑了一下眉,佯裝不悅:“江近月,不可恃寵而驕。”
一般這種時候,她總會斜眼睨他。
然而坐得穩如泰山的人,別說睨他了,連長睫都不曾翕動一下。
呵,至于么。
“還生氣呢?本公子不去總行了吧。”
江近月就跟沒聽見似的。
往常她也會盯著某一處出神,半天不言語,但從來不會對主動言和的他視若無睹。
直到此刻,君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她不對勁。
“江近月你……是不能動了么?”
君霖伸出去拍她肩膀的手在半路又收了回來。
不妥!
不明情況,不宜貿然動她。
觀江近月的模樣,君霖猜測她可能是突然間進入了融魂狀態。若是如此,此刻的她應當沒有意識。
但又怕自己判斷錯誤,于是他又說:“江近月,能聽見我說話嗎?若能,那就不要抗拒我。”
親眼目睹過三次江近月融魂,此番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君霖指引靈氣點上江近月的心口,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對方回應自己。
靈氣入體,如水乳交融。
待融合了屬于君霖的靈氣,盤繞在江近月心口的那縷靈氣竟自行游去咒印邊緣。
君霖:“……”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