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云虞初把雙眸瞪的眼球都要跑出來了,撕心力竭的吶喊,震的云虞初的腦瓜子有些嗡嗡響。
云虞初抬眼摸了摸踏雪,這是她曾經一手養大的馬兒,后來原主將它送給了任北原,這么久過去了,沒想到還認識自己。
她揉了揉踏雪的毛發,把踏雪的繩索掛在了竹林上。
因為任北原肯定會追過來的。
整座凌云之巔也不算很大,她活著的消息應該很快就傳出去了,那她也變成了眾人的目標之一,更為要小心。
困擾的是這身功夫只恢復三成,還不持久,她得快些找到敘白。
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血腥味,越往里走死尸越多,云虞初眉頭緊鎖。
周圍如被毒霧染過一般生靈涂炭,草木枯黃與云虞初剛剛一路過來形成了一個對比。
她拿著歸一探開灌木叢,底下是一個小懸崖倒也不是很高,是能跳下去的高度,懸崖下邊是一條河道,正好把懸崖下與對岸隔開了。
“快!快把他抓住,他一定就是無念大師所說的劫數!”
“就是!殺了他說不定就知道寶藏的下落了!”
“殺了他殺了他!大陸就有救了!”……
云虞初順著聲音望去,懸崖周圍熙熙攘攘圍繞著不少江湖人士各大門派的人,大多數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懸崖下那一抹熟悉的聲音低著頭站在尸體成山的中間,淡藍色的僧袍早就被染的深藍,也不知道是他受傷了還是別人的鮮血,云虞初看的眼里一酸,手里攥著歸一的力氣更是大了幾分。
敘白往日皙白的指甲都透著鮮紅,云虞初心中更是悶的難受。
她知道敘白來歷不簡單卻不曾想過這么多人都想殺了他。
不是她圣母,她有所耳聞伊拉族是被南淵滅國之前也算一大西域之一,什么時候異瞳就是不祥之兆了?
“乖乖!”云虞初毫無猶豫從灌木叢里出來,大聲喊道。
敘白聽到清脆的聲音身體也是一怔,猩紅布滿殺氣的眸子消減了不少。
怎么辦,怎么辦她看到了?她看到自己是怪物了,肯定和那些人一樣會害怕自己……
敘白活了這么久頭一次感受到害怕是什么感覺,指尖帶著顫抖,不敢抬頭,不敢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云虞初看著敘白毫無反應的樣子,心里更是著急,懸崖雖然不高,但是她恐高。
看著敘白孤寂蕭條的身影,云虞初咬緊牙一不做二不休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險些差點沒有站穩,落地的時候打了個踉蹌。
她對周圍的視線絲毫不感興趣,義無反顧毫無顧慮的奔向敘白。
“乖乖!別怕,我在。”
云虞初跑到敘白面前眼尾泛酸,也沒嫌棄敘白身上臟不臟直接撲進了敘白的懷里。
敘白整個人身體都是僵硬的,還有些顫抖。
眼里那股子戾氣消散的無影無蹤,他眨了眨眼,從呆滯的視線慢慢落到自己的懷中,那熟悉的溫度和溫暖,手指猶豫顫了顫,不是不想碰云虞初。
是不敢,他不敢把云虞初碰臟。
“我們一起回家。”云虞初仰著頭,看著敘白精致的臉龐帶著呆滯的身前,眉眼含笑,伸手擦了擦敘白臉上的血跡:“一起回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