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大姐,”秦尋晃晃她,“大姐?大兄弟?”
江淮紋絲不動。
“……”秦尋仰天長嘆一聲,決定先喝口酒壓壓驚。
杯盞里的酒剛滑到喉嚨里,卻見剛才像死了一樣的女子忽然又睜開一只眼睛來。
秦尋差點兒沒嗆死,“你詐尸啊?”
江淮迷蒙的眸色似乎清明了幾分,瞧了瞧他手中拿著的杯盞,面無表情道,“你拿錯了,那是我的。”
說罷便又躺下去繼續睡了。
秦尋:“……”
想死的心都有了。
……
蘇翎一個人回了內室。
安若聽見了她的腳步聲,忙把頭上紅蓋頭一掀,道,“小姐你可算回來……”
話音未落,卻瞧見了蘇翎的神情,微微愣了愣。
“小姐,你怎么了?”安若怔愣開口問道。
她面色倒也說不上有多難看,但就是那雙一只亮晶晶的眼好像有些失神,安若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忙走上前去。
蘇翎聽見她問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啊,我沒怎么啊。”蘇翎扯唇笑了笑,好像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沒心沒肺。
“真的嗎……”安若有些狐疑地開口。
“真的,沒事啊。”蘇翎努力讓自己笑得更燦爛了些。
“那小姐,你快把這蓋頭披上吧,一會兒顧大人好回來了。”安若提醒道。
蘇翎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蓋頭,心中忽然覺得無趣得很。
“不披了,”蘇翎解開喜袍的扣子,直接翻身上了床塌,道,“我困了,睡吧。”
“小姐!”安若驚得瞪圓了眼。
哪有新婦不等丈夫便自己先睡下的,便是再不守規矩也不能如此啊!
“合巹酒還沒有喝呢,小姐您先醒醒,顧大人定然馬上就要回來了。”安若哄勸道。
“合巹酒在哪?”
“在這呢。”安若聽到蘇翎問起,以為她是不想睡了,忙笑著一指桌案道。
蘇翎側目瞧了一眼,而后徑直拎起了那酒壺,抬頭張口,喝得很不文雅。
“小姐!這……這酒您怎么能自己喝?”安若驚得手足無措,又怕直接攔下她讓她嗆道,抱著手不知如何是好了。
酒液順著蘇翎雪白的脖頸滑落,洇濕她妃色的里衣,留下一片痕跡,她抬手毫不在意地抹抹嘴,似有幾分賭氣開口道,“反正也總是要和離的,喝這酒有什么用?”
“和離?”安若心中更奇,不由皺眉開口問,“您到底在說什么啊?”
“沒什么。”蘇翎抿著唇閉了嘴。
她也不知道她在生氣什么,明明自己也是想著相處不來便和離。
可她真的不明白,顧昭到底把她當什么。
……一件商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