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聽后有些發愣,沉默地看向那旁的太師椅。
他不會……在那里坐了一夜吧?
靠,當真是正人君子啊。
蘇翎默默在心里給他點了個贊,而后對安若道,“讓他府上的人在書房鋪個床榻出來吧,他公務繁忙,若是累了在那里睡下也方便。”
他既不和自己睡在一處,若是日日休息不好哪里了得。
“小姐,”安若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哪有把夫君往外趕的女子啊?
“就是和他商量好了之后要和離啊,他幫我一次,我救他的命,很公平啊,沒必要之后都拴在一起,”蘇翎托腮思索道,“他對我大約也是這個心思。”
安若想起晨起顧大人出門時還囑咐她,讓她去廚房拿醒酒湯,低聲嘟囔道,“奴婢瞧著可未必……”
“嗯?”蘇翎沒聽清,抬了抬頭。
安若默不作聲地把桌上涼好的醒酒湯遞給了蘇翎。
“啊,這個好喝,”蘇翎抿了抿唇,瞧著外間天氣放了晴,道,“哎呀,想喝城北的酸梅湯了,走啊,出去逛逛?”
嫁了人成了親之后便更沒有那些勞什子阻礙了,倒好像還自由了不少。
“好好好。”安若無奈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她那閃亮明媚的一雙眼睛,只得應了。
……
顧昭接連幾日都沒有回府。
蘇翎常常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庭院啃著蘋果,雖然他院子確實是很大沒錯吧,可是好像也有些空落落的。
期間倒是秦尋造訪了一次,瞧見他沒在府神色十分詭異地問了句,“你們吵架了?”
“我同他吵什么架?”蘇翎挑眉不解。
“那他……”秦尋摸摸下巴,十分不明白似的,繞著蘇翎轉了個圈上下打量著。
“你瞧我做什么?”蘇翎扔給他一個蘋果,“嘗嘗,挺甜的。”
“罷了罷了,我可不摻和你倆的事,太醫院有人請我來尋你,說是和錦和的病癥有些相似,又不全然一樣,不知這個疑難雜癥你有沒有解法。”秦尋遞給她一張黃宣紙。
“嗯,這個不太容易,”蘇翎放下手中的蘋果,仔細瞧了瞧,“這不是哮喘嗎,古代還真沒什么特效藥,你等我研究幾日,有了結果告訴你就是。”
“好。”秦尋應下便告辭離開了。
蘇翎捻著淡黃色宣紙的尖兒,沉吟了片刻。
若是要治哮喘,還是得用糖皮質激素。
古代雖然沒用,但可以試著提取一二,這里有山藥和穿山龍,可以提取出萜類化合物的糖苷,或許制成可的松也有希望。
不過她得先找個能做實驗的地方才行。
蘇翎瞧了瞧顧府上的侍從,人雖然不多,可這一個兩個看上去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蘇翎走到一個旁人喚他陸管家的人身側,開口商量道,“這位兄弟,不知貴府有沒有能借我做個實驗的地兒?”
那陸管家似乎被她這稱呼嚇了一跳,連忙福身行禮道,“夫人您折煞奴才了,主子吩咐,除卻角樓,這府上的地您都可以進,您愿意在哪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