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事愣了一下,隨即開懷地笑起來,連聲道,“是是是。”
夫人定然是去尋主子的。
自家主子已經有十幾日不曾歸府了,一定是二人有了些許不愉快。
主子那個別扭沉悶的性子就適合夫人這樣活潑開朗的去哄呀,肯定能把人給勸回來!
蘇翎裝好了湯,又帶上自己的寶貴成果,動身去了太醫院。
秦尋見她來面色一喜,開口問道,“可是有進展了?”
“先試試吧,就這么一點,如果有用的話應當見效很快的。”蘇翎把手中的瓷瓶遞給他。
秦尋看著那模樣十分神奇的提取物一驚,贊嘆道,“你還真是個天才啊。”
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秦尋微微抬了抬頭,“還有事?”
蘇翎看向他,靜了半晌忽然開口道,“你能帶我去找他嗎,我不知道都察院在哪。”
秦尋愣了愣。
蘇翎看著他不解的神色,悶聲開口道,“他已經好久都沒回府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都察院里吧。”
秦尋看著她這神色,不假思索地點了頭應下,“好,我帶你去。”
不過……這還叫沒吵架?
也不知道得發生多大的事能讓他新婚卻不歸府。
不過好在他二人不都是個死沉悶性子。
……
都察院中。
男子坐在長案一側,神色寡淡地處理著公務。
因為都知道他才完婚沒幾日,所以都察院上下近些時日來都勤勉了好些,想著能為顧大人省下些辛勞,別耽誤了他新婚燕爾之樂。
誰知眾人雖都有這般的成全心思,人家自己卻是不要的,他素日本就務公嚴謹,如今竟然更是,接手了都察院大大小小所有事的審批,連續數日都不曾歸家。
不少都察院的手下都勸過,然而卻都沒有用。這位大人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再多的話,他們也不敢再說了。
“北邊巡營設防還是有問題。”顧昭微皺眉跟下面的人交待著,可提手欲那朱筆的時候忽然瞥見自己腕上露出的那半截紅繩。
那是她給他的東西。
他眸色驟然一頓,握筆的骨節微微泛白,半晌后驟然將袖口拉下了須臾,蓋住那段刺眼的紅,墨眸中的洶涌轉瞬歸于寂靜,繼續道,“轄部馬隊要按中、左、右三部設防,每轄設一哨長司管,人員名單定下之后再交由我過目。”
“是,大人。”下屬應下。
顧昭輕揉額心,有些疲憊道,“沒什么別的事了,你下去吧。”
那下屬剛要答話,卻見內室之中闖進了一個容色貌美的女子。
“這……”
他茫然了一瞬,這是哪來的女人?
而且這里是都察院,怎么會有女子進來?
顧昭在主座上猶半闔著眼,正欲休憩片刻的樣子,下一刻便聽到女兒家嬌軟的一聲喚,“夫君,我來看你了。”
這聲又甜又軟的夫君把那屬下驚了個夠嗆,他抬眼瞧見門口的秦太醫正在和他招手,忙不迭地走了出去,把門關了個嚴實。
室內寂靜了一瞬,外間的喧囂皆被關在門外,內室之中只有他們二人。
顧昭緩緩睜開眼,抬眸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