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易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不會吧,她待我……總是有些疏離的。”
“這你就不明白了,要么說你們這沒成過親的人還是不懂嘛?那女兒家哪里像咱們老爺們這樣直來直去的,你以為她是待你冷淡,說不定人家是害羞呢。”楊參領拍了拍他的肩,開口教育道。
“去,別瞎說,”蘇靖易垂眸斥了他一句,看向場中的馬球,道,“比賽吧。”
一聲尖銳的哨聲吹響,比賽開場。
對面的柳誠看上去心情不佳,將那球棍在手中攥得很緊,直直地盯向中間的馬球,一副想速戰速決的模樣。
在這京中,還沒有誰能在馬球上贏過他。
“時陵,穩著些。”一旁的人瞧出他眉眼上浮著的煩躁,不由得開口提醒了句,畢竟今日對面巳和隊有蘇家的少將軍在,雖然不曾見過他打馬球,可聽說那少將軍可是個武藝過人的,也不知曉今日會不會逆風翻盤。
“知道了。”柳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抬手揚鞭策馬,手中長棍在空中劃出軌跡,徑直朝那馬球迎過去。
他動作嫻熟,幾乎沒怎么費力便讓球棍觸及了球。
對面的人雖然有在阻攔他的,卻抵不過他長驅直入的姿態。
之后便有人上來奪,可這球在他手下七拐八繞,任誰也沒法輕易奪了去。
柳誠眉眼閃過一絲譏誚意來。
都說蘇家少將軍如何如何,他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他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
眼見著這馬球就要進到戊歸隊這旁的洞中,柳誠眼中隱隱閃過一絲興奮的雀躍。
就在他揚起手中球棍須臾,準備一鼓作氣將這球打入洞中之時,球棍下卻倏然一空。
原本要使出的力沒了宣泄之處,柳誠在馬上險些身形不穩,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勒馬。
他定定地瞧著那球憑空消失的地界兒,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待他回過身時,那旁已經響起喝彩之聲。
“哎唷,好樣的!”
“可了不得!這少將軍出手,就是與眾不同!”
“這蘇家少將軍竟有這般厲害?不僅縱馬快,手下動作也干凈利落!”
“這可怎么辦?想不到這柳家公子竟然真遇著了對手,我押在戊歸隊上的銀子啊……”
場外的人群熙熙攘攘地喧嘩起來,贊嘆與愕然摻雜在人們的情緒里,還有些根本就沒瞧清楚的。
不過就一個愣神的功夫,怎么這球就……到了巳和隊手中?
球棍在蘇靖易手中翻了個花,他神色平靜,側眼看向場中仲裁。
沖裁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忙舉起了巳和隊的旗,道,“巳和隊勝第一場——”
四周一片嘩然。
就連蘇翎都愣了半晌,倒不是沒想過蘇靖易會贏,而是沒想到他能贏得這么快!
柳誠從震驚中平復過來,看著蘇靖易的目光一點點陰沉下去。
竟是他輕敵了。
今日是決賽日,一場勝積為二分,共有三場。
巳和隊之前一直輸著,只有今日三場連贏才有可能勝過他們,故而就算眼下他們扳回來一局,贏的希望依然十分渺茫。
柳誠握緊了手中的球棍,眉心擰緊了些,徹底正色起來了。
既然他還是有一二功夫在手的,那么他就陪他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