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方徐徐開口。
“殿下,其實從前這宮中人便道皇后娘娘與惠妃娘娘是交好的,只是您一直被蒙蔽了雙眼,不肯信罷了。可是您也知曉這帕子對于惠妃娘娘來說有多重要,若非視皇后娘娘為貼心人,惠妃娘娘又怎么可能用這帕子寫下這樣的話,讓人千方百計送到了皇后那里?”
蕭容玄抑住心中的情緒,看著他一字一句重復道,“千方百計,送到了皇后那里?”
“老臣知曉殿下這么多年一直心中自責,自責自己當年隨陛下去了湯山別宮,沒有在關鍵時刻陪在惠妃娘娘身側,所以這些年便盡自己所能地循跡追查當年之事,想要找出殺害惠妃娘娘的元兇。”柳堯緩聲開口。
蕭容玄眸色寒冷似冰。
拿著帕子的手卻因為洶涌的情緒難以自抑,而在微微抖著。
“你到底想說什么。”有殺意自他眸中流露出來。
柳堯輕笑,搖了搖頭,“老臣知曉,殿下這么多年,一直都以為是皇后娘娘害死了惠妃娘娘。可殿下這么多年不也一直沒有證據嗎?若是有真的半分證據,哪里還能留我們柳家活到現在?”
蕭容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手背青筋畢露,卻沒有否認他的話。
“事實上,并非殿下不盡心,也并非柳家太會隱藏,而是因為殺害惠妃娘娘的兇手根本就不是皇后。”
柳堯抬起眸子來看著他,一雙飽經歲月的眼中深沉詭譎,透著晦明難測的氣息。
“其實殿下調查了這么多年,應該知曉皇后那一日根本就沒有涉足過朝陽宮。而惠妃那段時日一直在宮中修養,只覺得身體不適了一陣字,皇后想派人為她叫太醫,卻被惠妃的侍女拒絕了,還塞給了皇后這樣一個帕子。”
“娘娘知曉之后自然引起重視,帶著人來的時候已經見惠妃不省人事,無力回天。”
柳堯話說到這里,抬頭見到蕭容玄眸中閃過的傷痛,知曉這些事他早便了解透徹了,聲音放輕了些道,“殿下以為是皇后娘娘往日為惠妃送的補藥之中下了毒,耗枯了惠妃娘娘的身子。但事實上若真是如此,惠妃娘娘又怎么可能向皇后求救?”
蕭容玄抬起眼來,眸中顏色猩紅,“或許她不知道皇后心思歹毒。”
柳堯搖搖頭,“殿下,您是惠妃的兒子,應該比老臣更清楚娘娘心思剔透,世人皆傳伶俐不過董惠妃,此言又哪里是空穴來風?若皇后娘娘真的有害惠妃娘娘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不被她察覺?”
“所以當年娘娘的身故雖然絕非偶然,但也與皇后娘娘無關。”
他們四周夜色靜謐。
月色流淌在婆娑的樹影之間。
蕭容玄凝著手中的帕子,竟覺得有幾分恍惚。
“所以你近日約我見面前,就是為了給柳家澄清?”
緩了一緩,蕭容玄再度抬起頭來時眉眼依舊陰沉。
柳堯神色倒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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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是來還東西。皇后娘娘留下了這帕子,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還給殿下。不過對于老臣而言,今日卻不僅要將這帕子還給殿下,老臣還想幫殿下找到真正的元兇。”他聲音溫和。
“我憑什么相信你?”蕭容玄反問。
“老臣沒讓殿下相信老臣,殿下應該相信的,是惠妃娘娘。”柳堯聲線很緩。
蕭容玄心口微滯,默了片刻低下頭來,看向那帕子之上的字跡。
他絕不會認錯,那確實是母妃的字跡。
事情清晰地擺在這里,讓人只覺得一陣空洞茫然不知所措。